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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圍觀李藥師與衛文升對話,或有讚歎、或有譏誚。
誰也沒有留意,街角上停了一輛烏篷騾車,車轅上一名黑衣壯士,氈帽低垂,遮住顏面。
那烏篷車內又跳下一名纖瘦人影,也是一身黑衣,抱著一卷蘆蓆。
那人以蘆蓆捲起楊府牆角一名隨從的“屍首”,輕輕巧巧又隱回烏篷車內。
此時圍觀人眾漸漸散去,那烏篷騾車也緩緩駛出。
然而那氈帽壯士策韁、那健騾踏步、那車轅轉動,竟爾全然不聞一絲聲息。
那騾車閒閒行出西城,車內才隱隱傳出埋怨語聲:“四爺,當初不往渝關,也該速來長安,何至蹭蹬於洛陽城下?”
語音柔膩,竟似女流。
只聽一名男子嘆道:“當初李密也作如是說,無奈大哥不聽。”
那女子奇道:“那李密也作如是說?實乃英雄所見!”
她隨即輕嘆一聲:“可惜無法救得三爺……”
那烏篷騾車出了西門,沿著昆明渠道而行,漸行漸遠,也漸行漸快。
終於賓士如飛,直往昆明池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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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述押解逆黨東行,李密、韓世鄂先後在途中逃逸,楊玄惠、韓世郢等人,則與楊玄感的屍首同被押往東都。
不過數日,衛文升也將楊玄慈同著楊玄慶的屍首解入洛陽。
聖詔既下,一時戮屍者、車磔者、棄市者,慘烈不忍卒道。
李藥師卻因為“肅清餘逆”有功,由衛文升重新薦入仕途,回到駕部任職。
他成為“撥亂反正”的忠義之臣,得到朝廷親信,處分公職便也格外得心應手。
加以皇帝常年巡幸於外地,他這京官就更為閒散。
他的兩個孩兒也在此時出世,他將長子命名為李德謇、次子命名為李德獎,以示不忘慈父“君子欲訥於言而敏於行”之訓。
楊玄感亂平之後,楊廣絲毫沒有警惕悔悟之意,反而變本加厲,以殺戮、夷族作為對付叛亂的唯一手段。
因此亂象益形擴大,隋帝國境內南起荊、揚,北至燕、冀,每一部分都有人起兵,其中又以膠東青、徐一帶,叛亂最為猖獗。
平亂是地方官員的責任,他楊廣乃堂堂天子之尊,高高在上,豈有越俎代庖之理?於是先巡上黨,再幸博陵,仍然意猶未盡,竟欲再伐高麗。
朝臣冒死諫阻,皇帝不納忠言,卻說:“黃帝五十二戰,成湯二十七徵,方乃德施諸侯,令行天下。”
天子本已頑固自負,好大喜功,身邊又有一班佞臣逢迎上意。
朝臣固諍,頗有因而死節者。
於是楊廣三度徵兵催餉,御駕親征高麗。
與大隋相較,高麗乃是蕞爾小邦。
此前大隋兩度入侵,高麗舉國抵禦,奮力抗拒,已是兵困馬乏,民生凋敝。
此次隋軍再以壓倒的優勢前來,終於大敗高麗,直指其首都平壤。
高麗國主高元無奈,只得遣使乞降。
楊廣本欲直入平壤,然而時值夏末秋初,雨水泥濘,隋軍畢竟不敢驟進。
於是受降之後,便退師返回東都。
大軍凱旋,堂堂步武,皇帝洋洋自得,想那百姓必是歡欣鼓舞,夾道爭睹帝王雄風。
詎料班師途中,行經河北平原,只見園畝廢耕,平野荒蕪,數里間不見村落人影。
楊廣不快,責居民“散逸遊惰”,使得“田疇無伍,郛郭不修”,即命地方官員督促勤耕。
當時天下紛亂,賊寇四起,皇帝聖詔中竟有“今天下平一,海內晏如”等語!
大隋討平高麗之後,突厥、新羅、靺鞨、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