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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博雅,亦曾師事華陽一脈。
那老僧微笑道:“見到尊師,便說洛陽故人神光問候。”
李藥師當即倒身下拜,重行參見之禮:“晚輩三原李藥師,參見神光大師。”
神光大師巍巍欠身:“檀越少禮,請坐。”
李藥師見神光座石下首,另有一方青石。他先朝神光身旁的中年僧人躬身,相互致意,才過去盤膝坐在青石之上。神光說道:“老衲適才見檀越舞〈大風歌〉,知道檀越已深得師門真傳,可喜可賀。”
李藥師道:“不敢。”沉默片刻,終究忍不住,問道:“晚輩愚昧,敢請問大師,何以大師唸的是《楞伽經,晚輩聽的卻是〈大風歌〉?”
神光微微一笑:“這《楞伽經乃是禪宗瑰寶,旨在明心見性,直指人心,所以入耳隨念。檀越聽見的乃是自己的心齋』,並非老衲所唱。”
李藥師聽見“心齋”二字,心中一動。原來“心齋”乃是道家修行的過程,能持“心齋”,方能達到《莊子所謂“坐忘”的境界。
華陽子宗道家,自然已將這些道理授予門人弟子。
只是,這神光大師乃是佛門前輩,怎地也說起“心齋”?
他心中方自琢磨,只聽得神光又道:“儒、道、釋三家之學,本相貫通,若是強分派別,未免畫地自限。《莊子所謂心齋』、坐忘』,在我佛門便是《金剛經所謂無我相、無人相、無眾生相、無壽者相』。老衲能與尊師祖交遊,正因彼此心中沒有門戶之見。”
華陽子雖宗道家,但他兼通釋、孔之學,也常告誡門人不可妄言門派之別。
此時李藥師聽神光之言,但覺深合己意,當下躬身:“多承大師訓誨,晚輩深受教益。”
神光笑道:“檀越不必忒謙。老衲《楞伽經出口,檀越〈大風歌〉入耳,足見檀越以天下為己任,壯志不減沛公當年!”
此言一出,李藥師大驚失色。
“沛公”即是漢高帝劉邦,“壯志不減沛公”,豈非直言他有天下之志?
好在當時四下並無他人,李藥師正覺心中無主,不知該當如何應對之時,神光已右手一抬,說道:“檀越不必多心,老衲並無他意。”
神光舉手之時,袍袖飄動,李藥師才陡然發現他左袖空空。
原來神光並無左臂,只有右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