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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印向前走了幾步,忽然聽見前邊的房子裡傳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聲音像山泉間的雀鳴。
意識混沌的許印懵懵懂懂間只覺得很有意思,十分想聽聽她們在說些什麼,便靠在門窗上細細聽著...
全然沒看見門上掛的木牌上寫著兩個字。
“浴堂”。
細削的肩,清香的白霧中出落一襲長髮,飄著花兒的水面若隱若現裡邊的白皙,畫眉靠在木桶邊,手撐著下巴,眼睛裡閃著光。
“今天那個畫家生得好俊俏呀...就是不知道叫什麼...”
鷓鴣從水裡探出頭來,攏了攏長髮,面板像一片薄薄的羊脂玉。
“我知道,我聽見了....他們好像叫他...林祖...好奇怪的名字。”
布穀從後面偷偷摸過來,兩隻手從畫眉胸前包繞過來,頓時激起一層水浪。
“眉眉思春了?”
布穀的氣質是最像年輕時的張槐兒的,眼睛裡漾得跟一灘春水似的。
“這畫家長得倒是不錯,就是畫的太醜了,把我們畫得跟個骷髏一樣...醜死了!還硬要說什麼...什麼來著?...哦,對,‘小生只畫骨,只因美人在骨不在皮’...畫成這樣媽媽還付給了他銀子...”
布穀有些氣憤,好像覺得有些不值。
“聽說還是欽天監的大官呢!畫畫只是他的副業,畫不好也是正常。”
“不過他送了我們一個匣子,還挺好看的,他說這叫‘四季匣’,而且他一直盯著我看,你們說他是不是喜歡我呀...?”
畫眉託著下巴,眼裡閃爍著星光。
鷓鴣看了眼畫眉,感覺有些說不出口,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說了出來。
“其實....我覺得他可能是個女的...我鼻子靈得很,她身上有股幽蘭的清香,而且面板那麼好...怎麼可能是男的...”
“啊!不會吧!阿姐,你覺得呢...阿姐...阿姐?”畫眉著急地看向杜鵑。
杜鵑背朝著三人一言不發,精緻雪白的脊背上劃過幾道水線,她已經保持著這個姿勢很久了。
她有心事。
三人對視一眼,心裡各有憂愁,鷓鴣剛想開口,布穀忽然“騰”一下從浴桶裡站了起來,畫眉頓時瞪大了眼睛。
門外的許印只聽見一陣“啪嗒啪嗒”的腳步聲,一陣白皙猛地劃過,他好像看見...一個高抬腿....?
“臭男人,敢偷看?給老孃死開...”
.......
“哎喲!”
許印捂著頭狼狽地從藤椅上滾落下來,臉上疼得緊,就像是結結實實的捱了一腳,但是誰踢的呢....想不起來了。
真是莫名其妙....
.......
黃昏的街道。
環衛工人將落葉聚攏到路燈下,燈下映照著他的影子,忽然,一道影子跌跌撞撞地從他的影子中間穿過。
環衛工人連忙直起身子,茫然地環視四周。
可週圍...哪裡來什麼人?
後頸突然感到一陣陰冷。
在街道的盡頭,一個四肢著地的人好像在地上摸索著,好像掉了什麼東西。
環衛工人哆哆嗦嗦地戴起脖子上掛的眼鏡。
那是一個人...沒有頭的人...
他找的是自己的頭。
“鬼啊!!”環衛工人頓時暈厥過去。
街道的另一邊光線忽然猛地一暗,一道碩大的身影忽然冒了出來。
如同魯智深一樣的體格,腳上貼著兩道符籙,頭頂戒疤,兩隻粗大的手臂各貼著一張符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