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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暮色昏昏,山下集市一如既往的熱鬧,殷無憂一身白衣,抱著長劍穿行於眾生之中。路上時不時有人指著他竊竊私語,低聲道:「喏,是那個強了自己徒弟的無良劍修呢。」
「嘖嘖……敗壞德行,違背倫常,簡直是衣冠禽獸,呸!」
殷無憂一路被啐了好幾口,簡直火大。
什麼強啊強的……若真是把徒弟吃進了肚子裡,他樂得被罵。問題是,他根本沒怎樣啊!
他不過是在吃別人家酒席時突然身體不適,被徒弟帶去了空房間渡氣,中途他被魔念控制,翻身將徒弟壓在了身下,撬開他的貝齒無意識貪婪索取,還邪笑著說了幾句胡話。
後來有人無意間闖入,撞破了那一幕,轉頭就編排成禽獸師父佔有乖巧徒弟的驚天艷聞,傳遍了整個羿城。
從此,他身敗名裂。
罵就罵吧,殷無憂也不在乎。他是要成為舉世無雙大劍魔的人,豈會在意俗世指摘?
再說,雖然那日他那沒怎樣,但以後終究是要和徒弟怎樣怎樣的,提前挨罵也算不得什麼。
殷無憂心裡想著過去現在來日這些亂七八糟的事,不由自主放緩了腳步。
沒多久,旁邊巷子裡有人怯生生喊了一聲:「無憂真人。」
殷無憂扭頭一看,是魏輕塵的救命恩人張氏,後面還跟著張氏的孫女小曼。
據魏輕塵說,他數年前被正道追殺,逃到了張氏後院,幸得張氏庇護才躲過一劫。後來張氏也不忌憚他的魔族身份,全家上下對他細心照料。他傷好後無處可去就留在了張氏家中,幫著砍柴餵豬。朝夕相處下來,張氏一家也漸漸把他當作家人,對他關愛有加。
但魏輕塵拜了殷無憂為師後就很少回張家了。
殷無憂也自動將徒弟劃給自己,腦內把他記在了殷氏的族譜上——雖然他完全不記得他們殷家其他人的名字。
「張大娘。」殷無憂調轉方向朝她二人走過去。
張氏有些緊張,下意識地拉著孫女往後退了一步。她勉強保持鎮定,努力擠出了一個笑容,看著殷無憂道:「輕塵他……還好麼?」
「他出遠門了,不日便會回來。」殷無憂如實相告。寒風從深巷裡奔騰而來,嗆得他一陣咳嗽。他到底是還未好透,身子有些虛,吹不得。
張氏見他臉色慘白,又咳嗽不止,猜想他是身體有恙,便不好耽擱時間,待他氣息緩下來就遞上手中拿著的粗布包裹,侷促道:「輕塵說真人愛吃柿餅,這是我們自家曬的,還望真人不要嫌棄……」
殷無憂微微一愣,而後雙手接過:「大娘費心了,多謝。」
「不謝不謝。」張氏擺擺手,她避開殷無憂的目光,看著他不染塵埃的衣袍,明明有話說,卻講不出口。
殷無憂也不好抬腿走人。
他無意間和張氏身後八歲的小曼對上了視線,小曼嚇得往姥姥身後一縮,又冒出頭裡對他低罵:「禽獸!」
「小曼!」張氏大驚,連忙扭身捂住了小曼的嘴,還不住教訓。
小曼卻是被激起了怒火,忘卻了慌張,扒開了姥姥的手,盯著殷無憂破口大罵:「殷無憂,你不要臉!你下流!你是修真界的恥辱!你這個魔頭,快放了我哥哥!」
殷無憂輕咳一聲,故意把劍從披風裡露出一個柄。
小曼立刻嚇跑了。
「唉呀!這!」張氏大驚失色,想去追孫女,又慌慌張張扭身向殷無憂求饒,一聲聲喚他「真人」,讓他不要跟小孩子一般見識。
殷無憂雖自詡邪魔,好歹還是一個有底線有品格的邪魔,不至於和一個小孩子計較,不過有些話還是要強調:「我對塵兒一片真心,任何閒言碎語無法撼動。大娘不必擔心,我自會好生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