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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長之罪……”
“【皂羅袍】原來奼紫嫣紅開遍,似這般都付斷井頹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賞心樂事誰家院!朝飛暮倦,雲霞翠軒;雨絲風片,煙波畫船。錦屏人忒看的這韶光賤。”樊隱岳飛袖蹁躚,淺吟低唱,將他噪聲置若罔聞。
但,美眸妙轉,睇到了由遠及近的頎長身影時,聲兒忽添婉轉,頰兒驟染霞色。被眼尖的冥東風察個正著,他睞見來人,眉梢一跳,瞪目道:“不會罷?”
“什麼不會?”關峙行到跟前,清俊容顏先向少女釋一個溫雅笑意,問,“她還有什麼學不會的麼?”
“她……”冥東風覷了覷那芙蓉面上難掩的嬌羞神色,腹中好大一聲長嘆,道,“縱然都學得會又如何?女人的智慧,往往抵不住一個字的削磨。”
關峙挑眉,“這話怎麼說?”
“想怎麼說便怎麼說,你是她的‘先生’,掛師之名,好好教她罷。”冥東風決定暫且退場。他須下去和諸人好生合計合計,這等情形,該如何料理?好不容易,他們合著力、變著法,才把這娃兒變得稍稍活泛些,明亮些,也已然把她當成了妹子在疼愛,若來一場情傷,把那個不溫不淡的木人兒又帶了回來,豈不白廢了他們的一番氣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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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戲有趣麼?”
“比想得有趣。”
“有趣便好,你僅比吉祥大了兩歲,還是該多多接觸有趣事物的年紀。”
他的口吻與目光,皆含已然習慣了的縱容,她偏不領情,“有趣無趣,與年紀無關罷?我比吉祥更小的時候,也未見過什麼有趣物什。反倒是年紀越大,越能體會一些趣味。”
這娃,還是如此執拗呢。他目溢笑意,“方才遠遠看你,舉手投足間居然有東風這位曾唱紅了江南幾省的第一名伶的五分神韻,實在出我意料。沒有想到,你竟連學戲的天分都具備了。”
她撫挲著戲服水袖上的繡紋,覆眸道:“我也只能學我感到有趣的。不像先生,可以包羅永珍,廣納百家。”
“非也。”他搖頭淺哂,“我也只是揀著自己有興趣辯識的事物觸通而已。”
“所以,先生與隱嶽一樣,都是隨興而為的人?”
接到少女倏爾眄閃來的清麗眸光,不明所以地,他心神微恍。尚未及釐清這情緒來由,一繒青絲自她雲髻滑落,身體多日養就的習性令他走過去,為她挽攏亂髮,忘卻了適才的失神一剎。
“明日我會開爐為村人煉造明年所用的農具,也會開小爐打一些金銀器皿,供南朝放在成衣鋪裡販賣,為你打一根髮簪如何?”
“為我打麼?先生為我打?”男人長指撫上髮間之際,紅意已爬滿耳下頰畔,而他的話,又使芳心怦速趨紊。
“自然是為你打。”他答得如此理所當然,全不悉言者無心,聽者有意。“不過,我已經多年不打那般精細之物了,若粗糙了,不得嫌棄。”
五日後,關峙將打好的銀簪別入她雲鬢。彼時,柳拂花潭,波映雙影。她兩目瞬也不瞬,盯著波影中的他,那個長髮欲飛、振衣欲仙、風流蘊藉的清俊男子,暗忖:這個人,不管怎樣,總是要得到的,哪怕……
隱十九
“不去。”
“不想去。”
“不想去看戲。”
“今晚需配一個寒症方子……”
今日,關峙不在村裡,她早早打算好了在房內研究藥理,足不出戶的,卻硬是被冥東風、向西、南朝、趙北歌三人請到村北戲臺前看戲。一再的拒絕,權被當成了過耳閒風。
“隱嶽,你一定要細細觀賞,這出戏,可是冥東風熬了兩個長夜,特地為你寫的。”喬三娘四個也來湊這熱鬧。但加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