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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騙你不是人。”
“真的?”
“絕對真的,你要想看,我下次帶你見識一下。”
“但願能有這個機會。”
“會的,老頭,睡吧。”
“我睡了。”
絡腮鬍子快活地吹著口哨,一路狂瀉而去——
第十四章
貨車在距o2城50公里的一個十字路口停下了。
吳山跳下車,接過鐵衣遞來的皮箱,和兩個司機說了聲“再見”,揚了揚手。貨車揚起一陣白煙,慢慢消失了。吳山孤零零地站在路邊,像一棵等待雨水的旱苗,天空一片灰暗,一輛輛卡車疾速駛過,奔向路標箭頭指示的方向。吳山在一塊護欄上坐了一會,這種時刻讓他想起過去逃債的日子,和現在相比,心情同樣沉重,他不知道何時才能擺脫窘況。按目前這種活法,他的下半生算是完了。
兒子在幹嘛呢?吳山想,點了一根菸,望著坡地下淒涼的田野。就算兒子有能力幫他,礙著那些同學朋友的面,他這張老臉也沒地方放。不去吧,眼看在老家混不下去了……說到底還是怪自己,那天早晨高個子不是說了嗎,只要跟他們回醫院,一切都好解決。為什麼不去呢?就因為看到電梯裡那個瘋人嗎?還是因為妻子一去不返的事實?一年前,她跟他說了實驗的事後,當時的擔心現在被證實了,說什麼也沒用,院方不承認那種實驗,更不承認有什麼“三井實驗室”,醫生說他神經出了毛病。眼睜睜的事實,他們居然說他神經出了毛病!院方又說,假如他懷疑的話,可以拿證據來。胡花榮什麼也沒有留下,光憑她臨走前說的話,沒人會相信的。現在,只有兒子是他的希望了,再有一年三更就畢業了,一想到這裡,吳山似乎又恢復了信心。四面很靜,吳山站了起來,提著皮箱,一步一步朝最近的一個旅館走去。
10月15日下午6時。朝陽旅店。
“先生,有證件嗎?”一個小姐問。
“我忘帶了。”吳山注意到小姐正在電腦裡查閱資料。
“沒有證件是不行的。”
“這個可以嗎?”吳山將魯班超市的“當班證”拿了出來。
“這個——”小姐說,“我類證件是不存檔的,要是查出來,我們不好辦的。”
“我走得匆忙,一時忘記了,將就一下吧,能睡一覺就行。”這時,一箇中年人走了過來。
“他是我們老闆,你跟他說吧。”小姐將吳山的“當班證”遞給他。
“價錢不變,把他安排在一樓的雜品間吧。”老闆說,看了看吳山腳下的皮箱,“走親戚?”
“是的,來看我兒子。”
“晚上有熱水,7點鐘以後可以洗澡,後面是餐廳,有什麼其它要求,你可以問總檯。”老闆說。
“謝謝了。”吳山朝老闆點點頭。
當晚8點吳山就躺下了。他很累,坐了一天的貨車,渾身像散了架一般。後院有一個舞廳,舞曲一個接著一個,裡裡外外吵吵鬧鬧的,吳山迷糊著,上半夜的睡眠都被截成一段一段的。後來,舞曲終了,後院裡靜悄悄的,走廊也靜了下來,隱約能聽到汽車的引擎聲。不久,後窗傳來兩個男人的說話聲,吳山聽得不甚清楚,只聽得一個說:“把她弄來。”,一個說:“我打過招呼了。”。又過了一會,一個女孩哭哭啼啼從窗外經過,吳山睡不著了,張著耳朵仔細聽。外面的人也在窗外不遠的地方停住,靜了一會,他們好像在等誰,女孩說:“我不做了。”,一個男人扇了她一巴掌,嘴裡嚷道:“什麼做不做的,我說做就得做!”,另一個忙噓了一聲,示意同伴的聲音低點,免得讓人聽見。這一下,女孩不敢哭了,不住央求那人放了她,男人煩了,抓住她的身體——吳山聽到女孩噯喲一聲,跟著,又一個人踏踏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