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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東家，這是定金，八十兩銀子。我從西京回來，再付你剩下的部分。本應該給你一百兩的，我馬上手頭沒那麼多，你看，行不行？&rdo;

茵茵略有點不悅，但沒說什麼，她提筆寫了收據，王成輝按了手印，這才開始裝車。送走王成輝，一家人臉上都是笑容，茵茵特地在第二天的端午節，讓魯媽買了二斤肉，要包餃子犒勞大家。

魯媽剁好餡兒，帶著冬生和桂枝去了茶棚，鴨蛋擀皮兒，茵茵來包，兩人都是一臉喜色。

&ldo;小姐，你什麼時候學的這些呀？小時候你傻傻的，那幾個老是欺負你，把我都擔心死了。&rdo;

&ldo;唉，那時我小，不裝傻怎麼辦？沒有爹孃，爺爺又不待見，叔叔伯伯光知道算計我爹留下的東西。我要是顯得聰明點兒，命都會沒了的。&rdo;

&ldo;嗚嗚，小姐，說起那時候我就心酸。&rdo;

&ldo;別哭了，高興的時候，你最愛煞風景了。&rdo;茵茵翻了個白眼，鴨蛋趕緊扭頭用身後掛的布巾擦了擦臉。

&ldo;小姐，你真的都是在書上學來的？難怪你嫁到張家，也成天抱本書，我現在才想明白，你是在等著長大呢。嘻嘻，好小姐，也沒人教你，你怎麼這麼聰明呢？&rdo;

&ldo;笨人是教不聰明的。&rdo;茵茵又是一個白眼，鴨蛋臉兒一紅，嘟著嘴：&ldo;小姐，你老是笑話我。&rdo;過了一會兒，鴨蛋忍不住又笑嘻嘻地了，她不在乎自己笨，只要她愛的小姐聰明就行了。

午飯時分，煮餃子的水剛燒開，魯媽帶著冬生她們提著包袱回了家，桂枝最近長得飛快，細長的像根竹竿兒，個子都和茵茵差不多了，她的臉兒掛著汗珠，粉嫩嫩地，丹鳳眼兒也嫵媚起來，一年前那個臉色黃黃神情卑怯的黃毛丫頭，悄悄蛻變成一個漂亮的美少女了。

陳長庚他們也快回來了，茵茵回了北院，第一鍋餃子下出來，桂枝端著盤子過來了：&ldo;東家，我陪你吃飯，好不好？&rdo;

&ldo;好啊。&rdo;茵茵心情挺好。

&ldo;東家，小紅姐‐‐&rdo;想著得改口叫嬸嬸，桂枝有點尷尬地停了一下，&ldo;他們結婚了，我來伺候你好不好？&rdo;

&ldo;你爹教你的？&rdo;

&ldo;不是，我自己想的。東家，我也想和，嗯，嬸嬸一樣，叫你小姐呢，顯得和你親。&rdo;

&ldo;想和我親近？&rdo;

&ldo;嗯！&rdo;

&ldo;不行！&rdo;

&ldo;為什麼？&rdo;桂枝臉兒一下就漲紅了，&ldo;我會像她一樣對你好的。&rdo;桂枝著急地表態，見茵茵沒說話，又補充到：&ldo;那你身邊沒人怎麼行呢？&rdo;

&ldo;我好胳膊好腿兒的，沒人就沒人唄。&rdo;

&ldo;東家，我求求你，你就答應我吧。你給我爹說說，我就住北院來吧，和你一道兒，我心裡踏實。&rdo;

茵茵懷疑是陳長庚叫她這樣的，見她這麼說，詫異地看著她。

&ldo;我娘沒了，我爹要照顧這麼多人，我前年，心裡成天慌慌的。去年到了你身邊，你看著我吃，看著我穿，還教我認字算帳，我心裡那慌勁兒，就沒有了啦，我真的想在你跟前。&rdo;桂枝動了感情，眼圈都紅了。

&ldo;我不想要，怎麼辦？你十三了，過上三四年，和鴨蛋一樣要嫁人，哼，我還要陪嫁妝。&rdo;茵茵佯怒。

&ldo;我不要嫁妝，鴨蛋姐姐，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