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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慕摸著孔鬱因為日夜顛倒地拍戲而瘦下來的下巴,看著他的眼睛。孔鬱也看著他,眼裡帶著一些笑意和藏不住的熱烈。已經起了反應的器官隔著衣物,親密地抵在一起。
胡慕被他弄得流出眼淚的時候自己也嚇了一跳。
他抱著孔鬱的肩膀,大口喘氣。孔鬱於是不敢動了,有些慌張地擦他臉上的眼淚。那些液體不像是因為太爽而淌出來的,他聽到胡慕壓抑著的抽氣聲音。
“疼、疼嗎?”孔鬱怕了。
胡慕說不是。他不讓孔鬱看到自己的表情,腦袋靠在他的肩上。孔鬱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只能一下下撫摸他的背部。光裸的脊背沁出了汗,很快被手掌擦乾。未來得及處理的汗液順著脊柱的淺溝淌了下去。
孔鬱覺得懷中人帶著種自己不好理解的惶恐。
他小聲地安撫著胡慕,輕吻他的手心。
胡慕:“……你,你要不要先那個……出去?”
孔鬱:“不。”
胡慕:“……”
孔鬱:“不喜歡嗎?”
胡慕的臉又紅了一層。
“也不是……”他不知道說什麼好,只能湊近了和孔鬱吻在一起。剛才也不是真的哭了,只是感覺到了,心裡又有些沒析清楚的情緒,眼淚倒是很自然地就流了出來。
他也是怕丟臉的。但孔鬱毫不詫異,反而順著他的情緒安撫他。胡慕心裡覺得有些愧疚,又有些羞澀。
孔鬱等他情緒緩和了,舔了舔他的嘴唇:“鹹的。”
胡慕心頭突然發軟,被陌生的甜蜜和唏噓灌滿了,甚至發不出回應的聲音,只能撫著對方的頭髮,急切地親吻他的眉眼、鼻尖和嘴唇。
感激,或是向自己的神祗無怨地完全奉獻。
孔鬱也抱著他,身軀密實地結合在一起。他在胡慕耳邊輕聲說:不要怕,不要怕我。
第二日再回到片場,鄧廷歌發現胡慕演得有些不一樣了。
依舊是船艙,逼仄、潮溼、陰暗。劇本中寫到,年輕人和試圖搶奪饅頭的人們開始互相毆打的時候,一邊怒吼一邊狠狠揮拳。
鍾幸一直對胡慕的聲音感到不滿,但今天卻十分意外。
胡慕在場邊等候佈置的時候,在化妝的時候,一直翻看著劇本。他已經將臺詞背得滾瓜爛熟,甚至連和自己演對手戲的鄧廷歌的那部分臺詞也非常熟悉。他看的不是臺詞,是試圖讓自己進入到那個情景之中。
那個時刻,年輕人的確是會憤怒的。在之前的劇本討論會中,胡慕和鄧廷歌就交流過年輕人憤怒的原因:他不是為了一個饅頭和蠻橫的人們生氣,他的怒氣爆發得十分突兀,是長久的壓抑和環境的急劇改變帶來的安全感缺失。
他用憤怒、用吼叫、用拳頭來發洩內心的不安和焦躁。這才是他憤怒的真正源頭。
胡慕這時才真正理解劇本的意義和孔鬱的話。年輕人的不安和焦躁透過更狂躁的方式爆發出來,是那時那刻最恰當也最有可能發生的情況。
畢竟——胡慕看著劇本——畢竟除了毆打試圖搶奪食物的人們,這個年輕卻如無頭蒼蠅一般絕望的人沒有任何別的渠道可以宣洩。
他讓自己沉下來,讓自己成為一個這樣的年輕人。
然後胡慕驚訝地發現,自己其實是可以理解這個角色的。
這種無望、痛苦、不安和恐懼,在根源上可能有所不同,但表現方式其實大同小異。胡慕心想,自己以前也想過揍包嘉樹,或是他那些亂七八糟的朋友們的。只是他沒有機會,理智壓抑了他的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