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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有點明白談戀愛的滋味了:幸福和不安接踵而至。
回到劇組之後鄧廷歌立刻開始為今晚的夜戲做準備。他洗了澡出來,看到嚴斐正好回來,手裡拿著兩盒飯。
兩人匆匆吃完飯,步行到拍攝地點去化妝。
燈光已經打亮了,明晃晃地照在廣場上。工作人員在跑來跑去地安放道具和軌道,副導演站在石凳上,聲嘶力竭地跟群演說明一會兒的劇情。因為是鄉鎮,所以劇組直接從周圍王記五金店、三姑雞飯和美好人生髮廊裡找人。反正閒來無事,吃飽飯的人都很樂意上一上鏡頭,換幾十塊錢零花。
“哎,對了。”嚴斐突然開口,“你一會兒記得真打啊。”
鄧廷歌:“真打了啊。”
嚴斐:“打打打,我不怕。”
他英俊的臉龐上露出大度的笑。鄧廷歌活動活動手腕作勢要打,兩人笑了一陣。
這個晚上要拍攝的內容是久遠和朱白華的衝突。在廣場中央,因為群眾舉報而被揪出來的久遠打了朱白華一拳。這一拳是久遠主動揮上去的。楊春霞已經被反綁雙手抓了起來,他站在人群中,看到朱白華一臉震驚地衝過來。
久遠知道朱白華會說什麼,不過是“他沒有問題”“我可以保證”之類的話。
說實在的,朱白華可能是他們那幫人之中,最幼稚也最天真的一個。他仍舊相信著一切事實可以透過辯論和說明來澄清。那一刻久遠突然害怕起來:這樣的朱白華如果也被扣上一個大帽子抓起來折磨,他肯定是撐不過去的。
他回頭看著自己的未婚妻。楊春霞也看到了朱白華,同樣驚恐萬分地盯著他。
於是在朱白華衝過來,拉著帶紅袖章的年輕小兵們正準備說話的時候,久遠突然衝上去給了他一拳。
“是不是你舉報我!”他把朱白華踹倒在地上,按住他又要打,“我知道你憎我!我知道!”
穿著制服的年輕人連忙往他臉上和胸前捶了幾下,把他拽離。
久遠瘋了一般撕扯著那些年輕人的手:“他!抓他!他也是反革命!朱白華!我知道的!他翻譯的那些什麼宣言,都是外國人寫的!”
有個和朱白華熟悉的人忍不住喊了出來:“死到臨頭還想抹黑?!老朱翻譯的都是革命的著作,他還會用德語念*宣言,跟你不是一路的!”
久遠沒出聲。年輕人們不再管滿臉驚愕坐倒在地上的朱白華,也不理會哭著跪在牆邊的楊春霞,徑直揪著久遠狠打。
這一場戲難度很大,陳一平希望是一口氣拍攝完成,這樣可以保證演員情緒飽滿,銜接順利。鄧廷歌在此之前已經和嚴斐有過練習,而負責毆打他的演員們也已經到位。他並沒什麼壓力,只是在拍攝之前給羅恆秋髮了個簡訊:【拍打戲,我是被打的那個。】
簡訊最末還有一個跟魯知夏學來的顏文字:tat。
羅恆秋回覆:【哦】。
應該是覺得自己的語氣不太好,他五秒鐘之後又發來新的一條:【摸摸】。
整場打得非常順暢,連陳一平都忍不住開口誇讚。
“很好很好,你們打得非常真實。”他脫了帽子扇風,站在紅衛兵隊伍裡眉飛色舞,“你們是哪個體校的啊?這周還有幾場批。斗大會的戲,好好拍啊。”
鄧廷歌和魯知夏蹲在一起,欲哭無淚。
“誇我們啊!”魯知夏怒了,“什麼意思,我們不真實嗎?”
“打人的真實,被打的才真實嘛。”鄧廷歌抹了抹臉上的血漿,擼了一手指伸進嘴巴。甜的。
他衝魯知夏指指自己的臉:“餓嗎?可以吃這個。”
魯知夏:“……你有病啊?誰要吃你的,我自己有!”
嚴斐:“……”
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