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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千家似圍棋局,十二街如種菜畦。
遙認微微入朝火,一條星宿五門西。
大唐,長安。
東西長十千米,南北長九千米,十倍於明朝時候的西安。城牆高六米,全是幹打壘的黃土夯成,不用城磚。每一面城牆三座城門,尤以城南的明德門最為宏偉壯觀。
李魚站在長五千米,寬一百五十五米,比後世北京的長安街還要寬上一倍的朱雀大街上,茫然地看著頭戴白帽,面黑而髯的大食人牽著駱駝,大紅石榴裙、同色繡花抹腰、臉上蒙著乳白色薄紗,扭著圓潤柔軟小蠻腰的波絲胡姬熙攘來去。
要不是還有許多長安百姓、妓女伶人、文人雅士、出家僧道長著和他一樣的面孔,和他操著一樣的語言,李魚還以為一腳踏進了異域他國。
從大理寺獄、京兆府獄、長安縣獄、萬年縣獄放出來的死囚,一出牢門第一件事就是奔向自己的家,家在外地的也都馬上尋找適用的水陸工具,都想立刻回家,去見他們的親人,而李魚竟無處可去。
百千家似圍棋局,而他,是不該出現在這副棋盤上的那枚棋子。
李魚隱約記起曾經看到一則新聞,說是有人從小坐牢,坐了一輩子牢,結果終於得以釋放時,他竟然想要回去,因為他已完全不適應外面的世界,不知道在外面該如何生活。
現在,李魚就是這樣的感覺,天大地大,但他竟不知該何去何從。
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淚下……
這時,朱雀大街上,正有一輛黃牛車緩緩而來,車上端坐兩個道服秀士,一個年近三旬,面如冠玉,劍眉星目。一個弱冠之年,唇紅齒白,眉眼俊朗。兩人時而低頭談笑幾句,時而左顧右盼。
那唇紅齒白的弱冠少年忽然一眼看到了李魚,目光本已從他臉上掠過,忽又收回,重新投注在他臉上,仔細一端詳,頓時來了興致,他急急一拉那中年秀士,興沖沖喚道:「天罡兄,你看那人,快看那人!」
中年秀士轉過頭來,懶洋洋地瞟了一眼李魚,不以為然地道:「我說淳風啊,你如今口味如此之重麼?又不是百媚千嬌的妙齡女子,我看他作甚?」
唇紅齒白的弱冠少年鼓掌大笑:「哈哈!師兄,你這一番可眼拙了吧,你再仔細瞧瞧那人,面相可有異處?」
第006章 朱雀可生,蒼龍必死
弱冠少年抬腳踏了兩記地板,車把式便勒住了黃牛。車上二人一起把目光投向茫然站在朱雀大街上,面南背北,一臉戚色的李魚。
牛車上這兩個人,年長的叫袁天罡,年少的叫李淳風。這袁天罡本儒家弟子,後來卻在峨眉山拜一位高僧學習武藝,後又隨藥王孫思邈學習醫術,之後再隨李淳風之父李播學習道術,學兼釋儒道三家所長,十分了得。
此前任劍南道邛州下縣火井縣的縣令,此番是任職期滿,李世民也久聞其知天文、識地理、道法高深,所以命其進京述職,親作考評,以資任用。而李淳風乃袁天罡師父李播的親生兒子,自然就是他的小師弟了。
李淳風倒是比他師兄發達的更早,唐初行用的曆法是《戊寅元歷》,這部曆法存在一定的缺陷,李淳風對之做了詳細研究,提出修改意見,進行了完善。曆法編撰是專門之學,一般學者很難問津,而李淳風年紀輕輕,對天文學就有如此高深造詣,自然引起了求才若渴的李世民注意,因此授予將仕郎,任職太史局。
師兄進京,李淳風歡喜不禁,自番是往城南十里亭去接師兄的。
袁天罡聽了李淳風的話,又往李魚身上仔細打量了幾眼,微微一笑,道:「此子面相,有何異處?」
李淳風可不相信師兄如此眼拙,他父親李播修書進京時,可是不止一次對他誇獎過,說他師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