菠蘿味的檸檬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不知。”
裔便說:“是三個月前,你得知梁州譁變的訊息時。”
蘇硯垂眼沉默,這些日子他都躲在這裡看書,整個人精神懨懨,消瘦了不少。
“從那之後,你竟自己打聽起雍、梁二州之事。”裔意味深長地說:“我便猜,讓你心心念念,深夜夢語之人定是那個叫沈黛的女子。”
“可是……”蘇硯頓了下,語氣莫名頹喪,“我緊念緊念她,卻不想見她。”
裔困惑難解,“什麼叫很想卻不想見?”忽而,他雙眼一亮,“難不成,你……腦子有病?”
聞言,蘇硯一記白眼拋去。
裔卻不理睬,又笑著湊上來說:“說說看,你跟她怎麼了?”
日光射來,叫蘇硯眯起鳳眼。亮光鋪陳在他臉上,他微眯的眼睫翕動,此刻悲憫在他眼簾生根。
他低低的:“她是我這一生最緊要之人,她於我豔陽當頂,寒月凌空,是不可替代的存在。可我……”
倏爾,裔遞了一張捲起來的紙,“看看。”
蘇硯懶懶地接過那捲紙,撥弄開後,他怔住了,手上一鬆,那紙又重新捲了起來。
裔道:“我打聽過了,那個叫沈黛的姑娘,一路走來拿著這畫像就尋人。如今,整個域內九州,只怕誰都見過這張畫像了?”
“她……在找我。”蘇硯低低的,眸光迷亂的他神魂也不知歸處。
看到蘇硯又沉下去的臉,裔便說:“你二人之事,你既不想說,我也不多問。諸事諸人你皆可千萬考量,最後你做出的決定是否無利於己、又是否趨吉避凶,這都無關緊要。我只望你問心而為,莫要做出後悔的決定。”
灼耀陽光照得亮這個世界,卻驅散不了蘇硯眼底的黑暗,他低低的也不知在對誰說:“後悔?到底怎麼樣才不會後悔?”
忽而,他仰頭,就算閉著眼,也有紅白交融的光落在瞳中。
他不知道……他要如何做?
但聽的裔起身將走,“今日來找你,是想告訴你,梁州項捷收買了陸放親從,連同雍州虞謙捲土重來,又有妖族大軍加持,光憑沈黛和季蕭然斷然護不住陸放。”
聞言,蘇硯緊閉的眸子陡然睜開,他還是沒有說話。
裔又說:“陸放中毒,沈黛和季蕭然打算去揚州解毒。話……我已經說了,至於你怎麼做,我干預不了。”
身後的腳步聲漸行漸遠,蘇硯的世界又歸於紅白一片……
後姒迎上裔,攙著他問:“夫君,可說通了?”
裔搖頭,“該說的我都說了。”
“那他?”後姒回望了眼,坐在山巒上孤獨的背影,如今已渺小得僅有芝麻一點。
裔又搖頭,“全看他怎麼做。世人總愛執拗虛無的東西,權勢、富貴、長生、力量……這些東西繁華過眼,只有得到了才會知道那些因此而放棄的東西更為可貴。”
後姒也再說不得什麼了,“罷了,全由他吧。”
忽而,裔又說:“阿姒,我們那個弟子……放任他這麼多年,你我是時候該管管了。”
後姒眸中作速閃過一抹憂思,“也罷,欠他的我總歸還了。至於他欠別人的,就讓我們了結吧。”
揚州依河而建,面海而生。城內水路恆通,來往船隻絡繹不絕。兩岸垂柳枝深入水面,同水底向上而生的水草耳鬢廝磨。
在來來來往往高大的貨船中,草棚小舟太不顯眼。
天色迷濛,水霧繚繞,水上斜風細雨。沈昭透過棚口望著兩岸河堤,都是些水榭樓閣,岸邊還有商販叫賣呼客的聲音。這般景象她還是頭一回見,真個是春水碧於天,畫船聽雨眠。
“這裡是不是很美?”
沈昭收眼,去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