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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許久,黑暗的世界裡終於有了聲響,一聲接著一聲,好像每次都是在叫一個名字:&ldo;灼兒,灼兒,灼兒……!&rdo;
對於這個名字我是打心底抗拒,不是因為這個名字,而是因為會叫這個名字的人。我仍記得會叫這個名字的人,唯有白衍,而白衍則是我所有痛苦的源泉,若是可以我甚至恨不得從不曾認識他,更不曾與他相處十幾年。
身上被一陣暖意席捲,我十分疑惑的看著黑暗中慢慢長出來的一絲光亮,被關在黑暗中實在太久,本能的想要追逐那抹光亮,卻不想掙扎中,我竟睜開了眼睛。
眼前的景象十分陌生,我忍不住四處一陣掃視,卻仍不見半個人影,只是耳畔傳來聲聲雀鳥的啼唱之聲,聽著竟極為順耳。
躺在床上雖然視線受阻,不過幸虧幾支桃花極為調皮,竟直直的伸進屋子裡來了,輕輕搖擺著,讓我看著心裡卻極為歡喜。
被景緻吸引的有些期盼,我忍不住抬起頭來,想要看一眼屋外的景緻,卻不想探起身子看向屋外的時候,卻看見了一個我不想看見的人。
我看著白衍緩緩走進,手中拿著一個銅盆,銅盆上搭著一塊棉布汗巾,正一臉沉吟之色的向屋裡走來,我連忙躺回床上,不想看見他,若是避不開那我就只有裝睡。
腳步聲逐漸走近,我聽見淅淅瀝瀝的水聲,想著估計是白衍在洗汗巾,卻又有些疑惑,看著日光已經升到最高處的樣子,這個時候洗汗巾是要作甚?
床前的榻腳發出空洞的聲響,我後背一緊,想著白衍走到床邊來幹什麼,難道是要為我擦臉?這個念頭剛剛萌生就被我立刻掐滅,白衍他不會,若是那件事之前倒還可能,自那之後就絕不會了。
原本只是單純的想要爭寵,想要解氣,卻不想我做的那件事竟會有如此的後果。
一隻手伸向我的肩膀,將我扳得仰面而躺,我不敢再有任何多餘的想法,只能儘量保持不動,不想,卻仍忍不住想要猜測白衍的下一個動作是要作甚。
&ldo;看來你終於快醒了,睡覺也開始不老實了!&rdo;
聽著白衍緩緩說出這句話,我不禁有些懷疑,這,難道這一次我認錯了,他並不是白衍,而是白夙?
臉上被一個溫熱的東西覆上,我手腳一抽差一點想要伸手阻止,不過所幸我在手指將要抽動的時候立刻醒悟,算是勉強將這一關度過。
濕帕子細細的將我的臉擦拭過著,然後一路向下將我的耳尖還有頸項也一起細細擦過,我忍得渾身僵硬,就在我認為這一關已經度過的時候,卻猛地聽見白衍的聲音。
&ldo;原來你已經醒了?怎麼?就這麼害怕看見我?這幾日不見,膽子倒是小了不少,你是打算一直裝睡下去?&rdo;
我猛地睜開眼睛,再看見白衍的時候,心裡的恨竟不由我控制的少了幾分,白夙總是問我,他與白衍長得完全一樣,甚至就連行為舉止都一般無二,我究竟是怎麼將他兩人區分開的。
我自己也想了許久,雖然沒有回答過白夙,但我也已想明白了,是眼睛。
白衍也許是經歷了十幾萬年的孤單,他的眼中總是平靜無波,卻又蒙著一層厚厚的隔膜,看在我眼裡就像是一個膽怯的小麻雀,讓我每次看見都會忍不住想要呵護他,想要讓他開心。
可白夙的眼中沒有,有的都是火熱,每一次看見我彷彿就像是乾柴遇見烈火一樣,總是有一種想要將我瞬間佔為己有,禁錮在身邊不準任何人染指的感覺,那樣的感覺讓我排斥,讓我覺得壓抑。
用雙臂撐起身子,我勉強向後挪了挪,我不能繼續沉浸在自己想像的溫柔中,因為我知道白衍所有的溫柔都只會留給那個行宮裡的白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