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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騎，就這樣和那一百多個全副武裝的騎兵對望著。
紀無咎現在十分後悔今日出門的時候一時興起，和葉蓁蓁雙雙披了鎧甲，此時在對方眼裡，他們儼然就是兩個大齊士兵。
葉蓁蓁脊背挺直，不自覺地抓著紀無咎的手，緊緊握著。
&ldo;蓁蓁，別怕，&rdo;紀無咎反握住她，低聲安慰道。
怎麼可能不怕。敵眾我寡，即便那二十個侍衛全部在場，也打不過這麼多人，更何況現在只有他們兩個。
葉蓁蓁緊張得手心都出汗了。她低聲說道，&ldo;皇上，一會兒你先跑，我在這裡抵擋一陣。你跑進山裡，他們一時半會兒找不到，捱到侍衛來救駕，就可以逃出去了。而且，這些人並不知道你的身份，所以未必會為了搜你而大動干戈。&rdo;
紀無咎聽她如此說，心中酸酸甜甜的，嘆氣道，&ldo;我怎麼可能丟下你。&rdo;
&ldo;不能也得能，&rdo;葉蓁蓁著急地看他，&ldo;你是皇上，你不能死。&rdo;
&ldo;那你呢？&rdo;
&ldo;我憑著連珠鳥銃，大概可以拖住他們一陣子。&rdo;葉蓁蓁說著，拍了拍腰上的鳥銃。她想著今日也許可以打獵，便把兩把鳥銃都帶上了，還帶足了彈藥。
&ldo;你不怕死？&rdo;
&ldo;怕，怎麼不怕。可是，可是，&rdo;葉蓁蓁急得眼圈發紅，&ldo;我可以死，你絕對不能死！&rdo;身為皇帝，他要是死了，只怕整個天下都要亂了套。葉蓁蓁說著，便要解下鳥銃。
紀無咎按住了她的手，&ldo;蓁蓁，你不會死，我也不會死。&rdo;
&ldo;來不及了，你快跑！&rdo;
&ldo;蓁蓁，冷靜，蓁蓁，&rdo;紀無咎抱住她，&ldo;你坐下，聽我的。&rdo;
葉蓁蓁鬆開手，詫異地看著他，看著他一臉的雲淡風輕，她莫名其妙的就安靜下來，由他拉著手坐在地上。
紀無咎抹了一把她的額頭，手心頓時沾上一層汗水。他溫聲說道，&ldo;兵法雲，&l;虛則實之，實則虛之。&r;這些人看到我們，沒有第一時間進攻，應是因為有所顧慮，怕中了埋伏。我們現在越是表現得平靜，他們越是不敢輕舉妄動。&rdo;
葉蓁蓁不大讚同，&ldo;可是這樣太冒險了，你還是跑吧。&rdo;
紀無咎卻問道，&ldo;你和我說實話，你今日如此捨身救我，只是因為……我是皇帝嗎？&rdo;
葉蓁蓁不解地看著他，不明白他為何有此一問。
紀無咎搖頭笑了笑，笑得有些落寞，&ldo;算了，我這是明知故問。&rdo;
葉蓁蓁沒心思和他扯閒篇兒，&ldo;皇上，你……&rdo;跑吧。
&ldo;蓁蓁，我對你說過，兩軍對峙，最要緊的不是天時地利，也不是神兵利器，而是人心，&rdo;紀無咎一下一下地撫摸著葉蓁蓁順滑的髮絲，說道，&ldo;在這一百多號人看來，衝上來的後果有兩種：要麼是斬殺兩名敵方的低階武將，繳獲一匹戰馬；要麼就是中埋伏，全軍覆沒。如果是前一種，他們的戰利品也不多，但如果是後一種，就要送掉性命。這就像是民間的賭博，贏得少，輸得多，這樣的局，誰願意賭？&rdo;
葉蓁蓁抬起頭，驚訝地看著他。
&ldo;所以，&rdo;他總結道，&ldo;真正不敢冒險的，不是我們，而是他們。&rdo;
葉蓁蓁的眼神有些發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