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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無咎聽她說到&ldo;女流之輩&rdo;時不甘不願的語氣，不覺好笑。他沉默片刻，答道，&ldo;此事需要從長計議。&rdo;
&ldo;不能從長，越快越好。若是怕人心不服，那麼這個西學博士就由我親自擔任可好，讓竇先生去做個學正，只管授課。我頂著個皇后的帽子坐鎮，想來他們也就不敢說什麼了。&rdo;
紀無咎搖搖頭，&ldo;你一個&l;女流之輩&r;，混在一群男人之中成何體統。而且言論一事，也不是威權可以壓服住的，還是順其自然的好。&rdo;
&ldo;那麼皇上……&rdo;
紀無咎抬頭，看著她的眼睛，問道，&ldo;你先告訴朕，為何如此心急。&rdo;
葉蓁蓁深呼一口氣，嚴肅地迎著他的目光，&ldo;皇上，這世上有一個地方，我們並不瞭解，而他們卻足以瞭解我們。更可怕的是他們有強大的武力，他們能造出比我大齊更大更結實的艦船，也能造威力不輸於我大齊的火炮，這樣的對手，雖然不在臥榻之側，卻也不得不防。與其坐等他們打上門來，不如我們先去了解他們，料敵先機。&rdo;
&ldo;你怎麼知道他們一定會打過來？&rdo;
&ldo;他們的皇帝公然支援搶劫，他們的強盜，只要從外面搶了錢回去，就能成為大英雄，被國人尊敬，這些還不夠嗎？禮義不能加之於強盜，對待這樣的人只能以暴制暴。他們之所以現在沒打到這裡，一是因為我大齊國力強大能威服四夷，二是因為遠渡重洋到這裡開戰耗費巨大，不是他們目前能夠承受的。但現在的情勢雖如此，以後的事誰又能預料呢，所以我們現在不得不防！&rdo;
紀無咎沉默了好一會兒沒說話。
&ldo;皇上？&rdo;葉蓁蓁以為他在想拒絕的理由。
他從龍榻上站起來，踱步走向她，腳步緩慢而有力。葉蓁蓁眼看著他走過來，莫名地就有些底氣不足，低頭不去看他，只盯著他腳上鑲著金邊兒的皂靴，一點點向自己逼近。
&ldo;你想得很長遠，&rdo;站定後，紀無咎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ldo;朕自嘆不如。&rdo;
葉蓁蓁看著近在眼前的他的腰帶，黑色緞面上對稱繡著兩條遊龍，一顆黑色的大珍珠綴於其中，外形渾圓飽滿，閃著柔和而深沉的光芒，&ldo;皇上過獎了，我這人愚鈍憨直，看到什麼說什麼，不及皇上，胸中自有萬裡丘壑。&rdo;
大概是被誇了心情好，紀無咎的聲音輕快了一些，&ldo;朕要賞你，你想要什麼？&rdo;
葉蓁蓁很不給面子，&ldo;不用，我什麼都不缺。&rdo;
&ldo;朕想賞你，你抬起頭來。&rdo;
葉蓁蓁依言抬頭看他。他今日穿了暗紅色燕居服，衣料看不出來，但柔軟服帖，上繡著黑色圖案。黑色交領之內，露出一圈兒白色的裡衣。這身衣服安穩恬靜，不若龍袍那樣霸氣十足，倒把他整個人襯出一種慵懶的味道。
此時他正微微彎著腰，低頭看她，唇角微彎，眼角帶笑。
葉蓁蓁抬頭看著他俊美無儔的臉龐。他一直這樣看著她不說話，她也就只好一直這樣抬著頭和他對視。堅持了一會兒，脖子有些痠疼，頭也開始暈沉。於是葉蓁蓁盯著他那張俊臉，就開始浮想聯翩起來。怎麼會這麼好看呢……
&ldo;你在想什麼？&rdo;紀無咎突然問道。
&ldo;你長得真好看。&rdo;
&ldo;……&rdo;
從來沒被人如此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