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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就應該接受它會掉毛的事實。
而直到22歲的這一年,李京如才對一切的一切有了一個透徹的理解。
我不是媽媽的孩子,我也不是爸爸的孩子,我也不是哥哥的弟弟。
我是一個外人。
寄居在家裡的一個灰色怪物。
病中的人本就容易矯情,李京如越想越鑽牛角尖,難過得要命,於是哭到了天黑,哭到兩雙眼睛腫成桃子,才停了下來。
不是他哭累了,而是問題來了。
他餓得肚子咕咕叫。
【作者有話說】
[1]參考的是
怎麼不問你身邊這位
早上只匆匆吃了點三明治就去接待瑪麗,後面瓊納斯的意外到訪又打斷了吃下午茶的計劃。
現在天都黑了,那點小三明治再能扛,也早就消化得不見蹤影了。
李京如躺在床上心如死灰。
感覺胃在吃胃。醉了。
餓大發了,居然從空氣中隱隱約約聞到了火鍋味。
“都出現幻覺了?”他撓撓頭,“不應該啊。”
那火鍋底料的香味越來越真實,他實在忍不住走出了門,蹲在二樓的空中走廊縫隙處,偷偷往餐廳方向望去。
僅一眼,李京如就臉上露出了十分不知所以然的表情。
騰騰熱煙中,關萬春左手拿著一說明書樣式的東西閱讀著,右手則操控著矽膠鍋鏟,優雅翻炒著鐵鍋中的底料。
餐桌上琳琅擺滿了近十種食材,還有幾瓶沒有開封的醬料。
這平日裡矜持得要命的混血貴族子弟,即使在餐桌旁幹著這樣接地氣的事,也不緊不慢。花花綠綠的說明書在他手裡跟招標檔案似的。…
李京如蹲坐了許久,手抓住欄杆,在暗處任憑眼淚決堤。
關萬春本想上樓叫人下來,沒想到一抬起頭視線就對上了淚眼婆娑的李京如。
一個喜歡閃亮東西的男人,就連流眼淚都能反光成這樣,在沒開燈的連廊處臉跟電燈泡似的。
他無奈地說:“怎麼這就哭了,跟小孩子一樣。不是想家嗎?來吃火鍋吧。我剛剛去亞超買了火鍋底料和食材,都是你能吃的。”
其實關萬春覺得不止從何時開始,有些奇怪的東西在自己身體中生根發芽了,促生了一些幼稚的、年輕化的東西。
比如他剛剛的這句話。
潛臺詞是能不能先別想回家。
更深的潛臺詞是,再多陪我一段時間。哪怕只是在身邊一個禮貌的距離。
李京如像是聽懂了,但又好像是沒怎麼聽明白,或許是沒想明白。有些拘謹地站了起來,手捏著欄杆捏得特別緊,像是要把身體的重量靠在上面似的,表情不是很自然。
關:“快下來吧,怎麼還站著?要我上去把你請下來嗎李少爺?”
“我這就來了,剛剛腿麻了走不動。”
李京如吸了吸鼻涕,腳步一輕一重地跑下樓。
關萬春湊近見他哭得眼睛也紅鼻頭也紅的樣子,哭笑不得,抽了幾張紙巾來給他擦,邊擦邊說:“怎麼發完脾氣自己躲起來哭鼻子?”
李京如別開了視線,不自在地說:“幹嘛呀! ”
“委屈了?”
“嗯。我就是委屈了。”話剛說完,胃就咕嚕抗議了一聲。
關:“你真是——算了,先好好吃飯,話可以慢慢說。”
“好。”李京如把目光投向餐桌,想做些什麼表明一下自己並非白吃白住,但忙活了半天,最終也只是把桌上的餐碗換了個排列順序。
關:“……要不,你先坐下吧。”…好吧。
李京如抱著碗坐到了關萬春旁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