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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道:“你念錯了。” 瀾止停下口中經文,看向鹿鳴:“哪裡錯了。” “上一句。還有你昨天唸的那篇,也不太對。” 瀾止新奇,他念經的時候,小鹿不是在睡覺就是在拔草逗鳥,什麼時候聽了經。 瀾止問道:“哪裡不對。” 他從三歲誦讀至今,一字一句爛熟於心,從沒有人說過不對。 鹿鳴把手臂搭在膝蓋上,挑眉抿笑:“你求求我,我就告訴你。” 瀾止只當是鹿鳴在逗他了。 “東土高僧求取真經尚要歷經八十一難,我總不能平白告訴了你,連求我一句都不肯。”鹿鳴眯起眼睛,拿指頭戳了戳和尚堅硬的胸部,“和尚,你心不誠。” 瀾止本以為鹿鳴是逗他,但鹿鳴又說的煞有其事,倒讓他將信將疑了。 但終歸是疑多過信,如果連藏經閣裡的印本都是錯本,這隻鹿又從哪裡得知的真經? “罷了,無緣不講。”鹿鳴驕矜的扭過身去疊他的小被子,把臭和尚的冬衣扔還給他,不提這事了。 瀾止也分不清鹿鳴是故作高深,還是真知道些佛理真本,心頭存了個疑惑,繼續跟他往西陵無極池去。 這一路山路綿延,風疾坡陡,中午還是暖洋洋的好日頭,下午一陣狂風颳來黑雲,簌簌的落下白毛雪來。 雪下的極大,簇成大團,好像鵝絨。 瀾止跟鹿鳴頂風走在上坡路上,鹿鳴讓冷風吹得睜不開眼,幾乎寸步難行:“瀾止……你……等等我啊……” 鹿鳴已經用了最大的聲音喊他,可聲音都在勁風中吹散了。 瀾止頭上戴著斗笠,一邊頂著風,一邊不放心的回頭看,見鹿鳴抬起腳來要往前走,身子卻讓風雪吹得搖搖晃晃,原本該向前邁的腳為了平衡,不得已點在後面。 可謂走一步退三步。 這樣走下去,他就快被吹回山腳了。 瀾止:“……” 瀾止退回去,用手指穿過鹿鳴的腰帶,半提著鹿鳴往前走,他沒想到風雪來的這樣急這樣大,必須要趕緊找個躲避的地方。 鹿鳴努力抓住瀾止的小臂,瀾止沒感覺到一點抓力,小鹿的手指完全凍僵了,牙齒咯咯的上下打顫。 瀾止手上加了點力道,把鹿鳴提到了身邊,裹進了自己氅衣裡頭。 瀾止身量高,氅衣也大些,鹿鳴順勢環抱住瀾止的腰,終於抱到了一個穩健牢靠的東西。 瀾止一隻手擋著風雪,另一隻手圈牢鹿鳴那點腰身,半提半拖的帶著他往前走。 鹿鳴從沒發現瀾止力氣這麼大,一隻胳膊就能輕易的把他拎起來,他現在幾乎不用什麼力氣,重量全壓在瀾止身上,穩當又牢靠。 兩人頂著風雪走了好半天,總算找到一處的屋子,房門破落,吱吱呀呀的隨風響,院子裡積雪很深,看起來久無人住。 瀾止將門口的雪清理開才開啟房門進屋,環顧房內,物件擺放的整齊,但都落了厚灰,確定是荒蕪了。 鹿鳴渾身僵冷的找地方坐下:“大約是山裡獵戶的房子。我之前見過許多獵戶,運氣不好遇上驟風疾雪,或是遇見狼群猛獸,就把命丟在外頭了。” 瀾止點了點頭,見鹿鳴臉色凍白了,嘴唇更是沒有血色:“很冷?” 鹿鳴的眼神明晃晃寫著“明知故問”。 瀾止將身上帶著體溫的外袍脫給鹿鳴,見屋子裡有爐子和舊炭,蹲下去點爐子。 瀾止烘暖了房間,鹿鳴已經不顧灰塵,蜷在床上睡了。 外面風雪不止,瀾止坐在鹿鳴床側,見他的長睫微微顫動,想來在風雪裡耗了許多體力。 瀾止用手背碰了碰他額頭,看他發燒沒有,卻好像碰到冰塊一樣,是凍透了。 屋裡漸暖,鹿鳴臉上浮起兩坨乍暖後的緋紅,體溫也漸漸正常,只是唇色依舊很淺,好像大病之中。 他睡得不大安穩,在夢裡用手揉心口。 瀾止輕聲道:“不舒服嗎?” “嗯……”鹿鳴哼唧似的嗯了一聲,又熟睡過去。 瀾止想起鹿鳴心上是缺了一塊的,只是鹿鳴嬌氣的時候是真嬌氣,上個藥也哼哼唧唧,牙硬的時候也是真的不吭聲。 心臟跟別的地方不一樣,缺了一角的心,到底不舒服,只是鹿鳴不想說,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