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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來的銀子夠數便好。但是陳唯一若是真的豁了出去執意給韋志高使絆子,這絕對不會是一個小麻煩。
所以廖樟晉對韋志高的態度便一直是客客氣氣的,但是朝廷一方面要從韋志高身上賺出足夠的銀子,所以要放任一些,另一方面又要對這個巨賈進行掣肘,不能讓他的胳膊伸的太長,畢竟光販鹽這一塊,已經是天下一等一的油水了。
不過作為商人,斂財的目標自然是越多越好,雖然韋志高富可敵國,但是一直只能在販鹽這個行當做著,確實有些不爽。而陳唯一如今卻丟擲了一個極為誘人的條件。
“若是有些江南的商戶太不聽話,等我依國法處置之後,若是找不到好的接替物件,那就煩勞韋老爺代管一下了。”
這無疑是一塊肥的流油的肉,陳唯一說出了這等話,已經屬於官商勾結的行為,傳到皇帝耳朵裡可是要殺頭的。不過在場的三個人都知道,這商人是隻看利益,不看風險的。而陳唯一似乎手中只有這麼一塊肉,才有打動韋老爺的可能。若是韋志高答應了,這事自然也不會傳出去。若是不答應,這種空口無憑的事情,陳唯一倒是也不擔心。
韋志高眼珠子骨碌骨碌直轉,渾圓的身子不斷的起伏著。顯然,這是一樁大買賣,答應了,又可以得到新任江南總督的友誼,又可以將自己一直想伸卻伸不出去的手給甩出去,而且還能甩的很遠。反觀陳唯一,反正現在是個光桿子司令,在江南並沒有什麼勢力和得力助手,商戶們還想著法子使絆子逃稅,所以陳唯一想要穩定下來局面,起碼要把自己這個江南總督的位置給捂熱活了,自然要捨得一些東西。用段重的話說,這叫捨不得孩子套不到狼。
而韋志高老爺在經過一番長久的思考之後,終於是舉起了手中的酒杯,臃腫的臉上擠出一絲笑容道:“為了我們的友誼,乾杯!”
“乾杯!”
韋志高這一邊定下來,陳唯一在江南的阻力便要小很多,只要段重再領著廖敘林在江南的商家之中耍一耍微風,剩下的便也差不多了。若是這樣陳唯一還不能把缺的銀子給找回來,段重都會替他覺得不好意思。
送走了韋志高韋老爺,二人終於是長長的噓了一口氣。這件事情敲定,陳唯一可是要吐出不少血,畢竟有些事情萬一出了差錯,可是要掉腦袋的事情。而陳唯一可不像前任的江南總督廖樟晉大人,有一個十分聰明乖巧還孝順的替罪羊兒子。這腦袋可是實打實的,所以行事起來便要萬分小心,這可是在刀尖子上討生活。
所以陳唯一摸了摸額上的汗水問段重道:“師弟,你說我們費了這麼大的代價,到底值不值得。我現在已經覺得我的腦袋已經懸在空中,保不準什麼時候就會‘噗通’一聲掉在地上。”
段重笑了笑:“你若是不願意,現在辭了官回家種田去,不然朝廷還要追究你銀子的事情,若是你交代不清楚,恐怕還會惹上一身腥臊。”
陳唯一無奈的聳了聳肩膀:“我現在是騎虎難下。”
段重笑了笑:“我給你講個《武松打虎》的故事。”
第一百零九章 鬼手
經過在總督衙門的一番折騰,搞定韋志高之後便在陳唯一的府上住了下來。解決了一件大事,心裡頭頓時也輕鬆了許多,所以這一覺睡的也極為踏實,便是連一直鬱悶的廖佳佳小姐事件都拋在了腦後。以至於第二日起床的時候十分的艱難,畢竟大冬天的,誰願意從溫暖的被窩之中爬起來的?
不過雖然不願意,但還是得起來。杭州雖然是個好地方,但是段重並不願久留,畢竟自己的家底可是都在南京城之中的,況且馬上便到了年關,段重可是指望著過個好年。而今日還約定好了廖敘林做正事,所以無論如何是要起來的。
駕著馬車到了廖府,廖敘林早已在門口等著,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