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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膀是熱火的。
我們靠在一隻櫃子上,等待著天亮。中間站長又出去好幾趟,在迷迷糊糊中間,聽到他說話聲:“雨停下來了、山上有滑坡、江裡面有好幾個大石頭……”只要不是說要撤離那就還好,而且我心裡打定主意只要天一亮,我就和餘沉沉回家。
天剛矇矇亮,大家都出門,院子裡鋪滿了溼漉漉的樹葉,那幾棵梧桐樹大片葉子幾乎全部吹落,栗子樹的枝幹從中間攔腰斷掉,前面土路上形成鮮明的沖溝,坑窪裡頭積滿了水。滿是汙濁。
往院子前面一走,站在欄杆邊上,看到江面上的渾濁的水,令人難以置信這是同一條河流——江面不知道上升了多少,江面上漂浮著各式各樣的木頭、垃圾、殘破的樹枝等。最鮮明的還是現在屹立在江水裡面“大石頭”。
卻不是普通的石頭,而是形色分明的,似是巨型雕像一般,形象也極好辨認,一個是佛像!一個是巨型江豚像!還有一個像是三清中的一尊,最大的那個大石頭不大好辨認,乍一看像是古裝劇裡面的小兵,似乎披著盔甲,似乎是一位古代戰將,憑著我的認知,很想電視劇裡面演的趙雲。
“我的天啦!這是哪裡來的!從哪兒衝下來的!”幾個人在議論,更多的人拿出手機拍照。
有見識的說是上游原先大淨慈寺不遠的飛騎將軍廟懸崖上的巨幅石像。
風吹在身上很冷,而且既然天亮了,就要趁早回家。
我和餘沉沉在眾人還在圍觀之際離開了水管站。山上的公路斷了,交通斷了,我們只能靠著步行爬山。
爬到半山腰的時候,我們就看到遠處的一座山少了一大塊似的,從中間消失一半似的,只剩下黃泥巴土,眼見的滑坡。
“咯,那應該就是他們說的那個將軍廟吧。”餘沉沉指著遠處的山峰說道。
“雨水可真大,能把半壁山給衝下來,大自然的力量真是很恐怖!希望山上沒有住人,沒有傷亡就好。”我嘟噥著,繼續往上走。
下這麼大的雨,也不知道家那邊兒得是什麼樣子,山地地形最怕的就是泥石流。
可是路途很遠,而且有很多路因為大雨的原因已經走不通,到中午的時候我們走到了高嶺坡鎮,好歹是有可以落腳之地。
小街道上的淤泥還沒有來得及清掃,整個小街道就像是被髒水清洗過一樣。
找到一家超市,街道上偶爾可以看見一些車輛來往,看見有幾輛是從梅鎮上來的,我感到很幸運,跑過去,由於前面的路已經斷掉,所以這些車到了這裡也就只能調頭回去。
我和餘沉沉上了一輛麵包車,車司機本來是要去縣城買蔬菜,現在也只能作罷。
司機師傅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話,主要是聊昨天下雨的事情,據他說梅鎮也下了大雨,河水也上漲了不少,基本沒有造成災害,可是沒有縣城那麼嚴重,聽他這麼一說,我們的心裡就放心不少。
等我們到達梅鎮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天依舊陰沉沉的,山上的霧氣似乎預示著新一輪的降水。
我一直到大埡村才和餘沉沉分開,眼見著她一級一級的爬上石階梯,我站在原地看著她一步一步的往撲朔迷離的白霧裡面走,她告訴我她已經決定要復讀。
她認為她有必要再走一程青春,不留下遺憾,也就是說如果她現在斷然選擇去唸大學,她一定會後悔的,就像是有一段必經之路她沒有去歷經,從而冒失的忽略掉,在未來的某一天就一定會捶胸頓足的失悔一樣的。
可能,對過程過於執著、苛求完美無缺的人都有這樣奇怪的問題吧,即是對待自身所經歷的一切都想著在客觀上和主觀上都達成心滿意足,對待生命的每一個階段,哪怕是很小的事體,都要精益求精,頗有強迫症的風範。
到家的時候已經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