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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前,打死我也不會相信世界上有神的,子不語怪力亂神,這一點兒,在一個高中生心中,在梅鎮算是半個知識分子心中是十分堅決的,可就是在未來的三天時間裡,讓我真切的意識到這個世界上或許真有神力。
第一天,餘沉沉坐在壇上,那麼高,底下觀望的人只能仰視,她的光頭跟她手裡敲打的木魚一樣光溜,沒有了分毫,李姑珍也在下面,她和餘沉沉的繼父在一座幾乎與壇平齊的高臺上——那是壇建成後,用木頭搭起來的看臺跟壇本身一樣高,只不過比壇要小一半多,也就能坐下三四個人而已。
縣裡來的那個人,還有寺裡來的監寺靜靈,加上村支書,李姑珍和餘沉沉的繼父在儀清坐壇的時候就在高臺上觀望,李姑珍面無表情,痴痴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壇的中心,好像壇中心的那一點,隨時都有可能生長出她想要的物什一樣,較之繼父,他的表現就十分隨意,他坐在高臺上東南角的木椅子上,東看看,西望望,甚至由於高高在上,表情上浮現出莫名的傲嬌,臺子立柱下面站著幾個男人,他們完全不顧現場的嚴肅,恨不得把頭仰成九十度,衝著上面喊:“亮子!亮子!那上頭是不是明瞭得很,涼快得很呢,昂!哈哈哈。”
“那可不!這兒啊,明亮著呢,你啊,順著這杆兒爬上來啊,學猴子爬樹一樣。”說罷他咧嘴笑笑,李姑珍遞過去一個白眼,也絲毫不影響他的玩笑,就像是他能跟村支書他們坐在臺子上,本身就是無上的榮耀,進而可以為所欲為,暢快的幹自己想做的一切事情一樣。
周圍的村民操著方言開著玩笑,有的鄙夷的笑笑,有的化身成虔誠的信徒,盯著壇看,等著顯靈。
時間終究還是會淡化一部分人的好奇心。從中午約莫到下午三點的時候,現場的人就沒有那麼多,該走的走了,上山來的路也疏通了,往下看,車已經開始逐漸往山下走,人群從山上的小路開始下山。餘沉沉的繼父,也就是人們口中的亮子神態有些慌張,此時此刻,他好像是正在失去他自己看重的東西一樣,甚至如果有可能的話,是極願意盡力來留下這山上方才的熱鬧的。
主要的人還在,除了那個從縣裡來的穿著講究的男人外,淨慈寺的監寺還有兩個相對年輕的尼姑,再加上李姑珍夫婦,在場的,大部分也就是大埡村本村的村民,這其中,有人走,也有人來到,來的人或從田間勞作完回家吃午飯,站在山坡上,肩上扛著鋤頭等一應農具,她們有的凝神看著不遠處的壇,神情呆滯,對這個場景十分稀奇,有的站住,歪靠在樹邊,咂摸著點菸,男客挑著眉毛,眼神都聚焦在壇中心的那一點紅色——袈裟的顏色。
到了下午本村的人也是走走留留,人是比最開始時候少了很多,一開始相信的人在經過此番好幾個小時的觀望——她就是坐在壇上,一動不動,壇那麼寬闊,四四方方,敲著木魚,微微閉著眼睛,其實,如果睜開眼睛的話,至少可以看見遠處巍峨縹緲的山峰和雲翳。
遲遲沒有顯靈通,人們或開始懷疑,或不耐煩,人是越來越少。
到了晚霞出來的時候,西邊火紅火紅的,進而慢慢的變化成橙紅橙紅,我打她的側面看過去,晚霞映紅了她的側臉,霞光顏色一變,她臉上的顏色隨之一變,就像霞光是她身上散發出的一般,她一個人絢爛了整個傍晚。
我和小廖換了好幾個地方,便於從不同的角度看她,不一樣的是,別人看純粹是出於稀奇和好玩,而我們,是出於關心。
我跟小廖說叫他先回去,天色看起來越來越晚,他的手搭著我的肩膀,他說:“都還早,再等等。”話雖然簡短,可我意識到,他的注意力也完全融入到坐壇的場景中來,我沒說什麼。
終於,我們看見儀清起身,慢慢走下壇,此時候,不僅壇下的一眾人對這一反應格外注意,在高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