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賭鬥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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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鬥?”
南昌亭長周護剛吃完早飯,聽小壯說韓信去找柴勇麻煩,他先是覺得不可思議,隨即明白過來,唇上兩撇八字鬍一抖,哼道,“他哪有膽找柴小屠麻煩?分明是沒地兒吃飯了,想讓官府給他管飯!”
周護坐在桌案旁,右腿弓起,右胳膊斜搭在腿上一邊剔牙,一邊罵罵咧咧,“這小子好吃懶做,成日做著封侯的白日夢,我這兒不讓他蹭飯,便去河邊找肖家嫂子蹭吃,人家一寡婦帶著個十歲小兒,日子過得也艱難,他好意思一連吃了人家十幾天?我看就得讓柴小屠收拾一下,好叫他清醒點,這頓揍捱了也是白挨,沒人會去理會!”
“那您也不能不管,柴小屠力大無窮,一拳就能把阿信哥打飛,萬一出了人命……”小壯焦急地看著周護。
想到柴小屠那體格,周護又有點遲疑,而且他身為亭長,明知有人私鬥卻不去管,出了事他也是要擔點責任的。
“秦國律法嚴苛,柴小屠豈敢當街殺人?最多折辱他一番,死不了人!”
說話的是周護的妻子周氏,她從裡屋走出來,瞪了眼站起身的丈夫,意思是讓他不要去多管閒事。
周護是個妻管嚴,下意識又坐了回去,隨即想起有外人在場,不能墮了他南昌亭長的顏面,又站起來,把亭長巡邏的標配物件——繩索和二尺板牘拿上。
周氏將碗筷收進木盆,端到屋外邊洗邊數落,“韓小子明年就滿十七了,快傅籍了還成日遊手好閒,好好的地不種,全讓官府收走了,他父親置辦的家當這幾年也被他變賣光,成日捧著幾卷破書幻想著什麼封侯拜將,該讓人教訓教訓,好讓他曉得,這天下已盡數歸秦,早沒他的用武之地!”
“阿信哥真有當將軍的本事,就是晚生了些年……”
小壯小聲為韓信辯解,“皇帝去年派人南征百越,或許明年戰事還未結束,阿信哥能有機會……”
“你這小子腦門被門夾了?”
周氏打斷他,聲音突然尖銳起來,指著小壯厲聲喝罵,“我淮陰多少男兒被徵去南越你知曉不?我父今年五十了,鬍子花白還要去那毒蛇滿地的南越送糧,淮陰的父母妻兒無不盼著這場戰爭快點結束,盼著自家父親丈夫兒子快點回來,你倒是希望明年繼續?多託一年要多死多少人你曉得不?”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小壯想起被徵去服役的父親,眼眶微微紅了起來,周護倒是因這一番話想起四年前和韓信父親一起去驪山服役的往事。
秦國役徒路上要自帶衣食,驪山冬日極冷,那時自己帶的衣服不多,得虧韓林這個沒落的韓國貴族還有點錢,給自己置辦了冬衣,才讓他免被凍死。
韓林畢竟是貴族出身,沒幹過什麼苦力活,受不了勞累,在徭役的最後幾天竟一病不起,臨終前託付自己幫忙照顧家中孤兒寡母,卻不想韓信母親聽聞丈夫死在驪山,極度傷心下也跟著撒手人寰。
在外人看來韓信日日來他家蹭飯是恬不知恥,卻不知其實是自己欠了韓父恩情,沒有那一衣之恩,自己也早死在驪山了,哪裡還能做上亭長。
想到這裡,周護揣上他的二尺板牘,又往腰間掛上佩劍,對妻子道,“你跟個孩子較什麼勁?沒有徵百越,還有修驪山、挖靈渠、築長城,上頭那位斷不會讓咱六國青壯閒著。”
說完招呼小壯,“走,隨我去看看!”
周護一手扶著刀,一邊往外走一邊嘮叨,“那小子跟個悶葫蘆似的,平時連走路都低著頭,今日敢去和柴小屠叫板,倒是讓我刮目相看,真轉了性子也好……”
看著丈夫那略顯焦急的步子,周氏冷哼一聲,“狗改不了吃屎!”
…………
“韓信,等什麼呢?快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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