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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大帥這個人,是真的不知道。但大帥對他有恩。泰和樓,風雪夜,火車站……大帥保了他的命。跟救命之恩比起來,大帥長得像哥哥幾乎不算什麼了。他這樣想。
忽然間他一甩紙菸站起身來。長廊閃現出一團身影。人影捱得很緊,楊雄和儲德全一邊一個,攙著馬欣宜急匆匆往這邊走。大帥身上披著斗篷,臉色有些發白,但神情鎮定自若。值班室裡的其他人紛紛迎上前去,關小樓不由自主地也跟了過去。大帥說道:“圍著我幹什麼,都回崗位上去。衝鋒陷陣的人,還在乎受點傷?”儲德全一眼看見關小樓,招手道:“你過來攙著大帥,我去請醫生。”大帥道:“小傷。讓他別聲張。”儲德全道:“屬下明白。”
小樓和楊雄一起扶著大帥。一挨近他的身子,關小樓就聞到一股血腥味。楊雄問大帥:“去哪裡安置?”大帥道:“就去書房。”
大帥的傷口並不像他說的那麼小。脫下斗篷來看,左邊肩胛的血染紅了後背的制服。關小樓也顧不了那麼多,勾過一張椅子讓大帥坐了,幫著楊雄脫下大帥的軍服上衣。他正是站在馬欣宜左邊,血粘著襯衣,剝下來很是費事。他左手扶著馬欣宜的肩膀,右手輕輕使力。馬欣宜像是此時覺得疼,雙手抓住了關小樓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那手在肩頭擱不住,一直被拉到大帥身前。這樣倒不好幫他脫衣服了,關小樓拎著大帥襯衣的一角,就任他抓著。恰在此時馮參議急急火火地進來,一進來就問楊雄:“這怎麼回事?”大帥鬆開手,轉頭望著馮參議說:“不礙事。從市政廳出來,門口遭了暗算。”馮參議還是向著楊雄問:“楊隊長,人抓到了沒有?”大帥擺擺手道:“一會兒再說。”這時儲德全和醫生也進了門。大帥吩咐道:“就在這裡包紮吧,一會兒還要議事。”關小樓這邊順著大帥胳膊把衣服捋下來,退後一步給醫生讓出地方。儲德全看了關小樓一眼,說道:“拎出去燒了吧。告訴外頭人,誰也不許大驚小怪。”關小樓應了一聲,走出了大帥的書房。
衝鋒陷陣的人,還在乎受點傷?這話帶著一股英雄氣,跟戲裡面那些豪傑一個樣。那血卻不是戲裡的血——關小樓望著手中的襯衣。血跡已經開始幹了,沉重粘膩帶著一股鐵鏽味。如果他用刀鋒捅穿一個人的喉嚨,噴射出來的就是這樣……關小樓深深吸了口氣。
這是他第一次觸碰到大帥。大帥的血,還有他的手。那個相貌酷似哥哥的人,緊緊地抓著他。他屏住了呼吸。他從來不缺逢場發揮的機靈勁兒,那一刻卻一動也不動,好像一隻飄飄忽忽的風箏,突然有人收緊了線。
你在這裡。我需要你。
他是有多久沒有這種感覺了?
他離開戲班時花自芳來送他。“弄成今天這樣,都是我姐姐不好。我真不知道……不知道你哥哥為什麼會娶我姐姐這樣的女人。”她紅著臉,衝口而出。他起初還是不說話,看自芳窘得厲害,就說:“不關她的事。”自芳只道他是寬慰自己,忍不住背轉身去,摸出手絹擦淚。汽笛鳴響,她才轉過身來。火車啟動,站臺上自芳的身影越來越模糊,終於消失了。
消失的其實是他關小樓。既然不被需要……誰也不要我……我也不想要我自己了。
大帥這樣一抓他的手,他好像有點明白了。自己不再是多餘的。
我需要你……我這裡需要你。
“這麼說動手的人還沒抓到?這得全城戒嚴——”馮參議忍不住提高了嗓音,見儲德全對他壓壓手,咳嗽了兩聲掩飾失態。
“想要我命的人太多,你抓誰去?”大帥反而笑了,“不論是誰,這倒是個動手的好機會。”
馮參議眼睛一亮:“您是說,黃半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