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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點力氣。

擦乾身上和頭髮上的藥汁，啼鶯拿過架子上之前脫下的裡衣穿在身上。這裡衣穿了兩天，也該要洗了，此時沾了一點藥汁也無妨。他扶著架子站定了，才跟冷予瑾說話。

&ldo;我好了。&rdo;說著，啼鶯去看牆邊的竹簍，問道，&ldo;這些又是什麼?&rdo;

冷予瑾聽他說已經整理好了，才轉身過來答道：&ldo;明天要繼續趕路，買了些野外用的東西。&rdo;

除了之前想到的熬藥的東西，他路過糧行時還買了兩斤小米，又配只陶釜。他可以一路吃乾糧，但啼鶯卻需要吃些米粥溫養。路過點心鋪子時，他想起之前啼鶯怕苦的樣子，還神使鬼差地進去買了瓶糖丸。

他想起竹簍裡還有給啼鶯新買的衣服，便起身過去，將那個小包袱揀了出來。他解開包袱，將裡面放著的兩套裡衣和兩套外穿的成衣給啼鶯看。因為覺得啼鶯不適合像自己這樣打扮成俠客，所以便按照讀書人的喜好買了成衣，淺色的綢緞布料，分別配上蘭與竹的繡紋。

啼鶯見了衣服，也是很喜歡。人常說，缺什麼便喜愛什麼。他知道自己出身不好，就很喜歡模仿文人雅士的著裝，不求富麗奢華，只求狀若君子，也算是一種安慰。不知冷予瑾買這些衣服是巧合，還是猜中了自己的心思，啼鶯心裡十分熨帖。

&ldo;謝謝，你費心了。&rdo;

感激之餘，啼鶯又覺得十分過意不去。對方為自己治病不說，還要顧著自己的起居飲食，其中花銷自然不菲，而自己卻身無分文，不知如何回報。於是他便說：&ldo;等身體好轉，我會努力做活賺錢回報冷大夫救命之恩。&rdo;

&ldo;不用。&rdo;冷予瑾卻回絕道，&ldo;扶傷的三年之諾便是我收下的診金，你安心養病。&rdo;說話間，他將一件裡衣拿出，搭在架子上，然後將剩下的衣服收回包袱裡，也放在了五斗櫥上。

啼鶯一時間有些窘迫，他知道冷予瑾說話向來直來直去，可讓他就這麼安心接受對方和扶傷的好意，卻過不了自己內心的檻。不勞者不得食，若他就這麼接受了，像個什麼樣子。

以前他在山莊裡也會找事做，龍亦昊攔過幾次，見他執意為之，也就隨他了。因為若是真的什麼活也不做，那他就沒法自欺地想自己並不是男寵，不是靠出賣皮相為生。雖然他現在知道了，無論他如何自欺，事實就是如此，他是靠著這張臉才能過上那樣優渥的生活。

想了想，啼鶯還是繼續爭道：&ldo;扶傷之諾是他的情義，我日後也要還他。你為我治病，還要管我飲食起居，開銷一定不小，我不能白白接受。&rdo;

冷予瑾看著他，說了初見那晚對龍亦昊說過的差不多的話：&ldo;是我想救，這開銷與你無關。&rdo;

&ldo;怎麼會無關?&rdo;啼鶯震驚了。每次覺得自己似乎有些理解冷予瑾的想法了，卻跟著就會聽見這人說出非常離譜的話來。他還是頭一次聽說，救人的開銷與被救之人無關，太沒道理了。

然而冷予瑾卻很認真，他問啼鶯：&ldo;你若是還像之前那樣一心求死，如果我硬要救你，你還會想著要回報我嗎?&rdo;

&ldo;這……&rdo;還真不會。啼鶯無法反駁，啞口無言。就在昨晚之前，他還怨冷予瑾為何非要救自己，又怎麼會想著要回報他。老天爺，怎麼回事?神醫說的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

冷予瑾見他不出聲，以為他想明白了，便做了個總結陳詞：&ldo;他們給診金是為了換我&l;想救&r;。我既然收了扶傷的診金，這件事便與你無關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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