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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盛世下,時光有如白駒過隙,但兩年裡發生的事還是太多了:國師跟景帝吵了一架,撂擔子不幹了,只留下一封信,說是與神官一同前往江南遊歷;鎮北大將軍宋霄大勝西北蠻夷,簽下和約後班師回了朝;工部尚書被罷免,最後落得人財兩空的下場,歸故里從商去了……
那日大殿遭逼迫後,謝明珏稱病不朝足足有一個月,人也清減了許多,再見之時神色已是一派平靜。慕容瀾只是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虛情假意地關心了兩句以示自己體恤臣子,便不再過問。
謝明珏內心掙紮了一個月,最終只能認命,他太渺小了,根本不能與慕容瀾抗衡,母親柳初晴和京城嶺南王府所有人的性命都被這個陰晴不定的帝王捏在手裡,他不敢拒絕。
與慕容瀾相處了兩年,即使沒再有過當初的遭遇,謝明珏仍舊是戰戰兢兢的,他能感受到自己背後懸著明晃晃的刀尖,身前則是一片深淵,進退兩難,也無法逃脫。
年初春闈放榜的時候,元斐沒想到自己還是落了榜,他不相信,親自前往檢視,果真見自己的答卷被貼在第一位,上面掛著的卻是第一名的名字。
他是文人中少有的暴脾氣,二話不說直接一紙狀書把第一名給告了。索幸京城的這位府尹是個眼睛裡容不得沙子的。作為這次會試的主考人,沒想到卻出了這種事,當機立斷,一面派人徹查,另一面直接將第一名和元斐傳來,現場再考一遍。
看到第一名新寫完呈上來的文章,府尹當場怒罵狗屁不通,而後順著查出了好幾個貪官汙吏,為元斐正了名。
殿試的時候慕容瀾問三鼎甲想要做什麼,探花與榜眼一個去了大理寺,一個去了戶部。工部尚書出事後,工部的幾位重臣都升了官,工部侍郎給空缺出來。府尹力薦元斐去工部,補上侍郎的位置,結果元斐偏偏選則去做一個吃力不討好的言官。
倒不是他有多淡泊名利,他只是單純地想罵慕容瀾。每每看到自家小世子受到難堪又無處傾吐、只能故作平靜的模樣,元斐便覺得有些心疼。作為家中獨子,被全家寵大的元斐,完全想像不出來謝明珏從小是怎麼承受這麼多與他年齡不符的重量。
兩年來,元斐每次見到南衡,對方都始終守護在謝明珏的身邊,對他的成見也漸漸消失的無影無蹤,甚至偶爾還能攀談兩句。他雖認謝明珏為主,卻又將人當做弟弟一樣對待,心疼他,想要護著他、寬慰他。南衡眼中的愛慕是藏不住的,元斐看在眼裡,也覺得將謝明珏交給南衡照顧比景帝要靠譜得多。
元斐有官職後便搬出了嶺南王府,他擔心自己與謝明珏的關係被有心之人利用,傳到慕容瀾那邊又是一個找謝明珏麻煩的理由。
兩年之約越來越近,謝明珏也愈發感到不安。元斐和南衡看在眼裡,不願他每天都是這麼一副消極的姿態,便在他生辰的那日約他出門散散心,一同遊湖泛舟。
小火爐中煮著泡茶的水,元斐行雲流水地點了三盞茶,遞了兩盞給謝明珏和南衡。一列禁軍小跑至岸邊,聲音整齊劃一:&ldo;聖旨到,請嶺南王世子接旨。&rdo;
&ldo;啪&rdo;一聲,精緻的瓷杯落在地上,碎成了好幾瓣。謝明珏斂眸看著自己被茶水打濕的衣袖,絲毫不覺得燙,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被凍住了。他閉了閉眼,心想:該來的總歸是要來的。
南衡心疼地抓起他的手,發現手背上已經燎了兩個泡。謝明珏收回手,神色淡然,渾然不在意,待船靠岸後,便起身出去接旨。
謝明珏沒想到是黎公公親自來的。
黎公公看見他,笑了笑:&ldo;世子殿下可叫老奴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