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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狂跳,她深呼吸幾口,等情緒平復,回頭走向自己的車。低跟鞋踩著路面,嚏嚏作響,路燈在她頭頂寂寞地發亮,她突然不習慣只有自己的感覺。
溫靉開車回家。她的住處位於一棟有管理員的電梯大廈,三十坪的空間一個人住,寬敞愜意。
她在玄關換鞋時,揚聲喚道:“布奇!”
屋裡沒半點動靜。
她踱到廚房,將買來的食物一一分類歸放,正忙著,眼角瞄到一道黑影竄過,她笑了。“你還躲?還不過來?”屋裡還是靜悄悄。她拿起蘋果,放上砧板,一切開,香甜汁液流出。
颼!小黑影竄出,靈活地奔上流理臺,小小的頭部嵌著一對圓溜溜黑眼睛,渴望地瞧著蘋果,毛茸茸的大尾巴豎著,討好地輕晃。
她輕戳一下松鼠的小腦袋。“下次叫你再不來,就不給你蘋果吃。”
小傢伙啾一聲,很撒嬌。
她把切片蘋果遞過去,故意拿高拿低,逗得小松鼠跟著蘋果團團轉,轉得頭都要暈了,她才輕笑,把蘋果扔給它。
這屋子是她工作後存錢買下來的,她父母都已過世,沒有兄弟姐妹也無其他親人,她從成年後就一個人生活,寵物松鼠是唯一等她回家的人。
她把布奇當家人,因為,她的家也沒有別人了。
她不覺得孤單,雖然偶爾在路上看見父母帶著孩子的一家人景象會羨慕,但她不想因為想要家人,就隨便找個男人結婚。沒考慮清楚的婚姻,往往造成不幸,不幸的家庭讓每個成員都痛苦,她太清楚了。她也不擅長處理親密關係,倒不如獨身,生活寧靜穩定就好。
何況,家是她的堡壘,要讓外人進入,她總覺得非常不自在,歷任男友都沒來過她家裡。或許是過去的陰影,讓她無法接受家中有外人走動。
假使那人是凱索呢?只是想想,也不犯法。
假使是他——
想像他在她屋裡走動,她下班回來,有他等門,有他溫暖的懷抱,等著安慰她一天辛勞;在家裡,她的眼睛不必再只對著書本報紙或電視,可以看著另一雙眼睛。生氣時,有他勸解,難過時,有他安慰,寂寞時——有了他,她大概沒時間覺得寂寞。他們當然會成天頭鬥嘴,和他唇槍舌劍,讓她覺得生氣盎然,很愉快,或許是她幾年來最快樂的時刻。
想像和他生活的畫面,她感覺竟然一切理所當然,她想著、嚮往著,但是,他是吸血鬼。
如果她孑然一身,其實不在意他是吸血鬼,但她是異術署的署長,旁人看待她的標準更高,和非人類交往會招惹閒話。更糟糕的是,她雖然相信他的話,但他在其他人眼中仍有嫌疑,她能想像雷家華會如何咬住這點不放。
總而言之,他們之間比她和雷家華複合,還要不可能。
感覺對了,時機不對,只好把感覺掩埋,把他忘記。異術署是她的心血,面對任何和她的事業衝突的狀況,她自然選擇事業,就像她跟雷家華斷然分手,毫不留戀。
但她能忘記他嗎?往後肯定還會常常見到他,她能不動念嗎?
她竟然不太有把握,隱隱感覺以往那個習慣孤單的自己、平靜的內心,已經改變了。
凱索走在黑夜裡,想著溫靉,心不在焉,因這夜色太像她深邃美麗的眼睛,他彷彿走在她的眼光裡。光是這樣想像,就教他愉快。
他很清楚,對她的關注已超出對獵物的興趣,他從不對女人示愛,女人貼上來,他點頭或搖頭,完畢。生平第一次,他採取主動,她卻輕描淡寫地說:“我接受”,那一刻他有點想笑,彷彿看見平日的自己拒絕女人,只是立場對調。
對於拒絕他的女人,他通常就此說掰掰,反正還有其他女人,他不覺得有哪個女人是非她不可,沒有哪個女人是不可替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