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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的能力和血脈,也是有所懷疑的……其實就是徐循自己也無法打包票,說郕王的子嗣,就不會傳承小吳美人的癲狂。即使小吳美人的瘋癲是後天際遇刺激,但只要是有微薄的可能,也的確是給郕王身上披了一層陰影。
人上了年紀,或遲或早都會弄明白一個道理:很多時候,左還是右,前還是後,這兩個選擇沒有一個是完美無瑕的。如今正是如此,即使郕王身上有這麼多隱患,但既然選擇了他,就要走到底,想要左右求全,只會左右失衡,把局面弄得更難看。徐循暗歎了一口氣:現在已經沒有時間來說服太后了,更不能冒著風險,把選擇權放到她手上。
捺下心裡隱隱的歉意,她出言呵斥郕王,“小子!怎能如此說話!視先祖為何等人了!”
郕王在她身邊養了這麼大,總不會被幾句話就嚇住了,他起身請罪,“我出言不遜,母妃責罰得是。”
他今日表現,堪稱讓徐循驚喜,現在發揮得也不錯,就勢便接道,“皇嗣傳承,本為父子相繼,非是兄終弟及,此正人倫也。兒子不才,亦不敢逆人倫行事,還是請太后娘娘收回成命,由皇長子即位,請太后娘娘監國!”
這話說得極好聽,徐循冷笑道,“娘娘身子不適,平日裡也罷了,如今形勢危殆,諸事繁瑣,娘娘怎能操勞?我聽你意思,竟是連監國一職都不願擔任了?”
“娘娘請明鑑,瓜田李下,不得不防。皇長子年歲幼小,恐有不測,有今日之議在,我若監國,恐怕難避嫌疑!”郕王堅持己見,“如若兵臨城下,我自然為王前驅,奮勇死戰。只監國一職,卻是不敢就任!”
母子兩人把雙簧唱到這個地步,該表露、傳遞的資訊基本也很清楚了。徐循心中暗歎一聲,轉向太后道,“娘娘,豎子可惡,不足與謀,只怕此計不可行,還是冊立皇長子,另擇賢王監國吧。”
她也不想再去逼太后了,奈何現在太后是有神智的,她就只能先去請示她,等太后發話了,再和群臣溝通——若是太后不病也罷了,現在真有欺負孤兒寡婦的感覺,就是徐循自己,也有些不忍心,只是大事為重,又如何能讓一時不忍,亂了謀劃?
太后幾乎是不可置信地望著她,她緩緩地搖著頭,彷彿都不願相信徐循竟然是這樣的人,又辛苦地抬起頭來,去看郕王,不過郕王的座位已經空了,他起身行禮以後,身形被屏風遮擋,卻是再難以和太后有眼神交流。
“好、好……”她喃喃道,“好……”
聲音雖微弱,但情緒卻是不容分辨的,明顯是要說出些氣話來了。說不定就是要在大殿上呵斥郕王,將嫡母和兒子的情分都給扯破,也是難說的事。
徐循只是凝視太后,等她說話,卻是沒有半點阻止她的想法。
現在就是太后破口大罵,又有什麼用?局勢如此,現在的郕王,做的就是獨門生意!不想江山傾倒,那就只能接受他的開價。郕王已經把自己的價碼開得清楚明白:要麼不用,若要用他,就得全盤支援,臨危受命,用過就丟這樣的事,他郕王是不會接受的。要是不願意,那也沒事,大家一拍兩散,他郕王第一個擁立皇長子即位,看你們怎麼奉著襁褓間的小皇帝,領著朝中這些落選之輩,和那幾萬老弱病殘,去迎戰幾百裡外兵強馬壯,剛搶了國朝中軍輜重的瓦剌人!
郕王給自己挑選的位置,是可進可退,話也說得明白,若是大臣冊立了皇長子,將來憑藉他不肯登基,請皇長子繼位的表態,皇長子就不能拿他怎麼樣。他要有私心,大可此時登位,然後害死皇長子,大家乾淨。——他沒什麼可擔心的,怎麼選都是他贏。即使城破,他也少不得是第一批南遷的人選。失土之罪也落不到他頭上。
但大臣們就不一樣了,他們是要做事的,選郕王,立刻就有長君,宮裡有主心骨,即使他什麼事也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