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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現在就是來自聯邦的留學生安娜瑪麗。
她回答道:「簽證原因,我當然得繼續留在這裡。」
「也就是說你沒什麼別的計劃?我可以叫上幾個還在城裡的朋友,到時候帶上你一起出去玩。」
彌雅與夏洛蒂至多稱得上熟人,對方天真爛漫的熱情時常令她無從應對。但拜剛來這裡時的尷尬經驗所賜,她也知道對方這麼邀請說不定也只是社交禮節,真的要出去瘋的時候未必想得起來安娜瑪麗這號人物,便笑了笑應下:「好啊。」
「這是你第一次在這裡過聖誕節?」
「不,去年也是的。只不過那時候我還在上語言學校。」
「噢噢,那你也才來了一年半,進步真快呀,現在都聽不出什麼口音了。」不等彌雅應答,夏洛蒂突然拽住她的胳膊,將她拖到了街邊一家服裝店的櫥窗前,壓低聲音,「對面走過來一個我不太想見的人,幫我擋一下。」
彌雅沒多問,配合地假意端詳櫥窗。
潔淨閃亮的玻璃映出人影,彌雅的視線在自己身上停了停。來這裡不久,她就染黑了頭髮。雖然沒有量過,但她感覺自己可能長高了幾公分。假如有改造營時期打過照面的人此刻見到她,是否還認得出她就是彌雅·杜倫?
「呼,謝謝,」夏洛蒂鬆開她,吐了吐舌頭,「呃,就是一個上週和我不歡而散的約會物件。」
彌雅笑了笑表示她明白,沒有追問。其實,她到現在都不太懂b國年輕人的約會戀愛節奏和習慣。相較之下,帝國時期遺留下來的風氣似乎要保守一些。
「說起來你現在單身?」夏洛蒂問道。
這問題來得猝不及防,彌雅嗆了一下才答道:「不,我在一段關係裡。」
「那個一直給你寄信寄東西的?」見彌雅一臉訝色,夏洛蒂嘻嘻笑了,「媽媽之前和我說過,每個月都有那麼一兩件海外來的信件和包裹是給你的。但你家人又已經不在了,所以……我就猜是不是你的男朋友。」
彌雅眼下住在獨棟房屋邊上搭出來的出租用單間,沒有獨立的信箱,簽收包裹和收信都要麻煩房東太太,引人揣測也在情理之中。這也沒什麼好隱瞞的,她便點了點頭。
夏洛蒂感慨:「這個年頭還寄紙質信,真浪漫啊。」
「他……有點老派。」彌雅只憋出這麼一句。
說不上是謊言,但也不是事實全貌。她總不能如實相告,對夏洛蒂坦白說他們的電子通訊和通話記錄都可能還在聯邦安保部門的監控保護之下,必須謹言慎行。
在最終調查報告發表之前,不論是她、還是位列證人之一的蘭波都不能冒險。他們的關係即便被發現也未必會對調查結果產生什麼影響,但以萊辛丑聞的輿論關注程度,一旦走漏風聲,事態可能會難以收拾。
最初在語言學校的那一年最艱難。
交流專案的參加者居住在語言學校隸屬高校的學生宿舍,雖然表面上所有人都享有行動自由,但彌雅曾經偶然撞見過陌生男人快速翻查宿舍郵件室的包裹,不知道在找什麼。聯邦來的留學生們私底下也交換過諸多通話被竊聽、信件被拆開之類的傳言——只是傳言,學校方面很快發布申明澄清。但彌雅認為,她和其他或多或少與帝國政府有過關聯的學生依然在監視之下。
蘭波每個月都會和她通話——每週都聯絡太過頻繁顯得可疑,間隔再長一些就又顯得難以忍受,這是彌雅出發之前就定好的頻次。
蘭波在彌雅離開後幾個月也正式脫離聯邦政府部門,開始作為法律顧問為回遷僑民團體工作。他因為事務在各地來回,因此通話時間常常在聯邦時區的深夜或是清晨。即便是一個月一次說話的機會,蘭波始終表現得非常剋制,不漏端倪,彌雅雖然不太樂意,但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