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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家丁簇擁著,站在高處,猛地一眼瞧見了榮王。
而榮王渾身血染,身子搖晃,黑黝黝的眸子卻望著他,向前一傾,倒在他雪白的臺階上,倒在他的腳下。
顧輕侯的黑眸閃著細碎的光,一眨不眨,眼睜睜瞧著他倒下。
他一動不能動。
是夜,顧府,榮王府,京城戍衛處,甚至宮中全被驚動,火把映紅京城半邊天空,無數百姓偕老扶幼出門探看,以為是哪處大走水。
太醫院醫正今夜無值,正在家中安睡,忽聽得大門破開,京城戍衛處的官兵直衝進來,醫正嚇得幾乎尿床,他自問不涉險事,不知今夜這是哪一齣?官兵一身寒氣,手提住他,卻溫聲道:「大人莫怕,是貴人相請救治呢!」
他被一路提走,心中大石頭落地,卻另行疑惑起來,這麼大陣仗,莫非是哪位貴人臨產?
可並未聽說那位貴人有幸事啊。
醫正被提到顧府,迎頭撞見本該當值的副醫正,原來太醫院最頂尖的四五位太醫全被揪了過來。
所有的太醫都被請進顧國舅的臥房,臥房院外,顧府幾乎所有得用的男女僕役全屏聲息氣,靜待吩咐。
臥房外廳,醫正擦著汗,小跑進來,彎著腰向顧輕侯道:「稟告大人,榮王身前中刀,身後中箭,刀身斜插……」
顧輕侯本就剛從宮裡回府,黑衣猶帶凜凜寒氣,他站在原地,靜靜望著太醫與侍女從臥房進進出出。
聽了醫正的話,他終於緩緩開口,並沒瞧醫正一眼,冷靜的,陰寒的,如同閻羅地獄深處的迴響,他一字一頓:「廢話少說,他活你活……」
醫正顫著身子跑了。
顧輕侯依然靜靜佇立,望著臥房的輕幔。
三個多時辰過去,天將欲曙。
下屬李勝從押解追蹤人之處趕來,將拷問出的詳情細細稟告。
「說叫鍾勇,鍾老大人家的僕人,先鍾毓鍾公子的奶哥哥……招認全是自己一人所為,沒有同夥……」
顧輕侯的黑幽幽的眸子沉靜而冰涼的看向虛空,他淡淡開口,「再查。」
他依然在外廳等待,微弱的天光斜灑進房內,醫正掀開輕幔跑出來,抱著雙拳向他道:「榮王的脈搏已穩下來,只是虛弱至極,定要安生靜養。」
顧輕侯聽了此言,像是一根繃得越來越緊的弦驟然放鬆,他的黑衣紋絲不動,醫正卻彷彿察覺出他撥出一口氣,又彷彿是吸進一口氣,反正之前眼前人不是個活人似的。
顧輕侯慢慢道:「辛苦醫正大人。」
醫正這一晚被他嚇破膽,情不自禁向後閃躲,「哪裡,哪裡,擔不起,擔不起。」
自有人請太醫安歇,房內只剩兩個侍女,連空氣都是安靜的。
顧輕侯輕輕揭開簾子,遙望青紗帳下安靜平躺之人。那人的呼吸虛弱而平靜,像是將斷不斷的細小輕煙,許是那煙太弱,許是空氣太靜,他一時竟不敢走近。
顧輕侯放下簾子。
他回到跨院,他的臨時臥房裡,早有幾人等在那裡。
李勝從大牢越過程式直接將顧三爺提出來,顧笑歌一見李勝,先是大喜,知道自己哥哥回京,以為自己出獄了,他路上向李勝詢問,李勝卻只是微笑,顧笑歌覺出了不對味。
如今,李勝,顧笑歌,李忠全跪倒在地,顧笑歌不知死活,李忠卻嚇得不敢抬頭,他隱隱覺出自己犯了大事。
顧輕侯從容坐在椅上。李勝不知為何,明明此事與他無幹,但單是看著座上之人,嗓子隱隱發乾,莫名惴惴。他跪稟:「事已查明,那鍾勇供出自己受到三爺指點,三爺方才也承認,從李忠處得了榮王的行蹤,告知鍾勇。」
屋內極為安靜,顧三爺眨眨眼,他方才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