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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抹朝陽映初生,卻照別離。
一條東流源知春,反分南北。
東流河畔,第二春秋對朝陽而語。
“酸,說得好像要生死相隔一般。”
第二春秋對面,鬱纖纖一襲碧色衣裙,黃布淺挽青絲,頗有鄰家閨秀之味,只是腰間那柄纏著鎖鏈的長劍在此搭配之下稍顯得有些不倫不類。面對著河畔吟詩的第二春秋,鬱纖纖嫌棄地擺了擺手。
青書未笑道:“一路同行,他也是不捨。纖纖,你做好決定了?”
鬱纖纖點了點頭,道:“我這十餘年問劍求俠之路雖過得也不後悔,但終究是虧欠了父母太多。被親生女兒反認為友人父母,親和之下皆是虛妄,我父母這十餘年來想必過得極不順心。所以,我想留下來多陪陪我父母,你們接下來還要去汜南的渡秋書院吧?兩月之後,我再去往渡秋書院的路上找你們!”
十餘年前一樁禍事,至使鬱纖纖將自己認作是那趙辭,而將自己的親生父母當做是友人的父母,父母愛護皆以為是友人父母喪子傷心過度而認錯了人,分明是一家三口,她與父母間卻總隔著一層厚厚的障壁。
如今真相大白,鬱纖纖總覺得自己虧欠了父母太多,因而在水鬼一事塵埃落定之後向第二春秋和青書未告辭,想留在家鄉陪父母兩月,隨後再去他們將去的地方找他們。
雖然只是暫別,第二春秋還是頗為不捨,當即拿出畫卷,說要為鬱纖纖作畫一幅以作留念。
鬱纖纖搖頭道:“不過是暫別,留什麼畫?況且我又不是妖。等等,春秋,你該不會是想將我的畫像,也如那些妖物像一般,作為你用記憶和靈念造就的手下?”
“哪的話,我只是想留個紀念罷了。”第二春秋收起畫卷,道:“你的樣貌習性皆在我心中,若要塑造觀想何須用畫。”
第二春秋只是尋常一語,鬱纖纖的臉卻微微一紅,她輕咳一聲,隨後抱拳身前向第二春秋等人行禮道:“那麼,再會!”
“再會!”
一條東流入海,河畔一端,鬱纖纖抱拳遠眺,遠眺河對岸逐漸遠去的第二春秋等人。
劍氣徐徐,引東流水漣漪陣陣,遠處的旅人早已沒了蹤影,鬱纖纖保持著抱拳的姿勢,怔怔出神。
……
第二春秋這邊,雖然少了個鬱纖纖,卻多了慕容非相伴,暗鴉則一如既往地潛伏暗處,很多時候連第二春秋都察覺不到他躲在了何處。
第二春秋四人一路南行,原先纏著第二春秋的慕容非話語漸少。
玉軫北幽交戰數十年,近二十年來玉軫輸多勝少,這一片通往剌煬城的土地上不知道遭受了多少波戰火的洗禮。
第二春秋等人一路前行,入目多為瘡痍,百姓民不聊生。一群群流民結伴往剌煬城而去,似逃難一般。
“他們的目的地也是那座剌煬城嗎?”慕容非看著遠處的流民道:“為何會有如此之多的流民?”
“北幽大軍集結於知春江北岸,訊息已經傳地到處都是了,他們是在往剌煬城逃命。”第二春秋道。
“連百姓都知曉北幽大軍將近,玉軫的軍隊呢?”青書未問道,這一路南來,唯一一次見到玉軫的軍隊還是在臨水縣早飯鋪子裡所見施韜等人。
“呵呵,若是玉軫軍隊來了,怕是要跟著流民一塊跑了。”慕容非道,提及玉軫軍隊與玉軫朝廷,她總是有著莫名的敵意。
一路所見,流民遍野。
流民所攜糧食吃盡,便劫掠其餘流民,劫掠所過村莊縣城。
於是,越來越多的流民誕生了。
田野之中新糧不存,河道之中魚蝦皆盡。
此時尚是初夏,田間新種下的糧苗被流民們連根拔起,卻只作苗菜以充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