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瀘州劫牢(下一)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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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時的夜晚,路徑上絕少有人出沒,不僅是靜得出奇,也黑得出奇,尤其在這一片被墨水潑過一般的山林之間。除了天上一些零零碎碎的星光外,到處都是黑漆漆的一片,黯淡無光得有些不真實。
夜色沉沉,遠處瀘州城的喧囂也漸漸遠去。幾隻夢囈的林鳥突然被一陣腳步聲驚醒,卻是一眾夜行者在茫茫的夜色之中,快步向前奔跑。
丁亥年癸卯月丙寅日(1287年3月20日),註定是一個不平靜的夜。
張靖依計賺開北門後,在岔路口處又帶人折而往西。他這時不得不佩服起那不曾謀面的策畫之人來,這瀘州府看似固若金湯,但想不到這一切皆在其掌握之中,竟然如此順利的得手。可見此人的能耐,絕對在自己之上,不知往後,那幕後謀劃者,有沒有機會拜訪一番。
這等人才,如果能被自己所用,該是多麼大快人心之事。於是,他邊思索又一邊觀察逃命的這群人,其中,有自己的原班人馬四十,也有義士二三十,又有囚徒二三十,另外還有新附軍二十上下及家屬六七十,總計百七八十人。
這麼多人,目標太大啊!又因有婦孺一道,他們的速度想快也快不起來。這時,殿後的押隊譚如許趕上張靖低聲急切道:“都頭,在下看到打著火把的韃子從岔路口分兵,其中一半朝我方追來!”
“多少人馬、相距多遠?”
“黑暗間看不甚清,一部往北而去,另一部往西追來,怕有三四十人,行動甚快,估摸著該是騎卒,已不到四里開外。”講到這裡,譚如許頓了一下,又道:“瀘州新附軍中素無騎兵,追兵恐怕是韃子騎。”
韃子有時泛指蒙元文武,甚至蒙古百姓,但此時譚如許口中所說的“韃子騎”,卻是專指以蒙古、色目人為主的蒙元精銳騎兵,不包含漢軍、新附軍、寸白軍等。
“嗯,言之有理,若是新附軍,倒也不懼,然則韃子騎,斷不可輕視!”張靖回道,他能帶著一支人在韃子的夾縫中輾轉生存八九年而不倒,自有他的厲害之處,其中遇事不慌就是他的特點。
乍一聽追兵不過三四十人,張靖一把喝令隊伍停下,轉而大聲對眾人道:“我乃“一隻虎”張靖,本是大宋四川制置使張珏將軍親衛都指揮,今日與眾壯士一道在韃子心腹之中,做成此等大事,實乃本人三生有幸。眼下,韃子有人馬追來。哼,不過區區二十,婦孺可以先走,而我,決意在此與敵一戰,可有願捨命搏殺的好漢,隨張靖殺他一陣?”
張靖耍了個手段,本來譚如許稟告韃子追兵有三四十人,他卻說只有二十,其目的是擔心說多了,讓在場的人心生畏懼,要知古時作戰,拋卻士氣不提,正規軍隊對上十倍的烏合之眾,也不是難事。
果不其然,那些義士率先響應:“哈哈哈,韃子數目不過爾爾,我等既然做下此事,便沒打算再求生,願聽張英雄調遣,再殺他幾個又何妨!”
這些瀘州義士皆有血性,又兼勇武,有他們相幫,張靖的信心由三成又增加了兩成。
緊接著便是先子路出聲:“眾豪傑救吾於必死,在下感激不盡,無以為報,只願張英雄賜吾兵器一件,隨眾豪傑殺他一殺,讓這些韃子明白,瀘州人不是好奴役的牛馬,而是頂天立地、刀劍加於頸仍不改色的堂堂大漢男兒!”
氣概是有的,但張靖連忙婉拒道:“先公子,多謝了!不差你一個。我等捨命救汝,又豈能將公子推入這不測之地,汝的心意我心領了,但。。。。。。”
先子路見張靖要拒絕,血氣上湧,從旁奪過一把環首刀擱在脖子上,厲聲道:“子路七尺之身,不敢說有本事救民於水火,但絕非貪生怕死之輩。苟且偷生非我所願也!如若張英雄不許子路殺敵,我便只有自刎方能明志。”
說罷,就要將刀從脖子上割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