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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再次震顫起來。
阿姆斯特朗躲在前沿防線的地下堡壘裡，大口抽著煙。繚繞的煙霧裡，不斷有灰塵隨著大地的震顫抖落，整個地下堡壘裡的空氣質量差到了一個令人難以忍受的程度。
但是卻沒人在意這一點。
除了阿姆斯特朗以外，這座地下堡壘裡還聚集了二十幾名士兵，每個人都在抽著煙。
炮彈爆炸的聲響從地面上慢悠悠的傳來，聽起來就像是不間斷的悶雷。
通風扇在沉悶的雷聲中全功率運轉著，發出嗡嗡嗡的聲響。
每個人都沉默著抽菸，各種瞳色的眼睛裡帶著麻木的決然，
他們就快要死了。
“能與各位聚集在這裡，是我的榮幸。”
將最後一根菸抽完，阿姆斯特朗緩緩開口，打破了堡壘裡死一般的寂靜。
整個零號防線一共分為內、中、外三道防線。
每道防線上都建有地下堡壘。
如果從空中俯瞰，會發現所有堡壘組合起來的圖案，正好是帝國的雙頭鷹國徽。
從藝術角度來說，這種排列組合無可挑剔。
可從軍事角度講，設計師就應該拉出去炮決。
為了保證拼湊出的圖案足夠美觀，各個堡壘間的射界甚至無法完全覆蓋，導致整個零號防線甚至可以用四面漏風來形容。
但這也是無可奈何之舉。
史爾特爾堡壘動工之時，正好臨近帝國的建國紀念日。
來自帝星的最高指示直接下發到了施工現場，要求設計師們連夜修改圖紙，為帝國的誕生“獻禮”。
畢竟史爾特爾堡壘作為“不可逾越之峰”的重要組成部分，具有極大的政治意義，不在堡壘內部“搞點文章”，實在是有些說不過去。
面對來自帝星的最高指示，設計部的設計師們連夜加班熬方案。
在掉光了頭頂本就不多的頭髮後，設計師們終於決定，還是在零號防線上做文章比較好。
超光速抑制器是史爾特爾堡壘除了萊萬汀之外的第二個核心，位於整個堡壘的最深處。
敵人要是能打到這裡，整座史爾特爾堡壘基本也相當於淪陷了。
保衛超光速抑制器的零號防線就算設計的再精妙，也沒有絲毫意義。
把這條防線拿來做文章，既能滿足上級下發的政治任務，又不會過於影響史爾特爾堡壘的整體防禦佈局。
於是零號防線就被建成了今天的鬼樣子。
當時的上級們完成了為帝國慶生的政治任務。
當時的設計師們也保住了自己的飯碗。
一切都皆大歡喜。
至於以後真的有大頭兵不得不在這條防線裡抵禦共和國軍隊的進攻該怎麼辦？
那他媽關我屁事。
反正到時候蹲在裡面挨炮彈的又不是我。
“將軍！敵人開始進攻了！”
阿姆斯特朗將最後一根菸抽完之後沒多久，耳邊的通訊器裡就傳來了動靜。
他的目光再次掃過堡壘裡的眾人，回應他的是一張張沉默的面孔。
最後的時刻，到來了。
“嗡，嗡嗡嗡嗡——”
地表之上，刺耳的進攻哨在每個共和國士兵的通訊器裡響起。
戰線後方的重炮叢集提前發射了煙霧彈。
當陳恆穿著刑天動力甲躍出掩體時，遠方早已被白色的煙霧覆蓋。
缺乏清晰的視線，龜縮在地下堡壘裡的敵人只能按照提前規劃好的射界胡亂射擊。
所有進攻部隊都在第一時間衝出了出發陣地，沿著工程部隊提前修築好的“安全通道”，向著敵方的前沿防線迅速挺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