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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並不是從暴徒現身開始,畫面開頭,暴徒不知受了什麼刺激,舉著鋼管對攝像頭的後方叫囂,然後沖了過來。
在他衝到車旁時,一隻手突然從畫面外伸進來,扯掉了他的面巾,同時一條腿又抬起來,踹了他一腳,讓他後退了幾步,完整地暴露在行車記錄儀之中。
很顯然,攝像頭的死角處站著一個人。
那人身穿黑色長袖長褲,腳上是一雙黑色馬丁靴。
簡之微微皺了皺眉,又打量了一下週圍的街景,應該是在主幹道沒錯。
他心裡生出異樣的感覺,眼神不由自主地飄向坐在他身旁的梵天。
「你那天也在主幹道,」簡之道,「你看到這人了嗎?」
「沒有。」梵天沒什麼反應地聳了聳肩,「我又不認識他。」
簡之還是覺得奇怪,他想了想問:「你平時都穿短袖,那天怎麼突然穿了件外套?」
把紋身遮得嚴嚴實實的,好像生怕別人認出他一樣。
「前陣子沒這麼熱啊。」梵天吃著披薩,語氣和平時無異,「我穿外套怎麼了?」
簡之倒被問住了。
前陣子確實還沒有升溫,穿外套並不奇怪。
看梵天的樣子也不像在隱瞞什麼,簡之輕描淡寫地回了一句:「沒事,你多吃點,免得又餓。」接著收回視線繼續看新聞。
新聞主播最後總結道,雖然此次暴 亂還沒有明確的結果,但依照目前的發展走向,此事會被定性為狂熱分子帶頭所為,同盟會的負責人將打臉所有指控。
「撇得一乾二淨。」簡之忍不住自言自語,「厲害。」
「你在說自由黨?」梵天拿起一塊披薩,仰頭送到自己嘴裡。
梵天的這個問題很微妙。
簡之的那句「撇得一乾二淨」顯然不是什麼好話,而梵天猜測簡之是在指自由黨,這說明在梵天的潛意識裡,自由黨不是什麼好東西。
但還有一種可能,梵天認為簡之是保守派,厭惡自由黨,所以站在簡之的立場考慮,他提出了這個猜測。
第二種的可能性更大一些,但簡之還是拿不準梵天在想什麼,這種感覺讓他很抓狂。
七年過去了,雖然梵天重新出現在他的身邊,但他總感覺兩人之間有一道無形的溝壑阻擋在兩人面前,無時無刻不在提醒他,眼前的梵天已經不是他曾經認識的那個少年。
「不是。」簡之神色複雜地瞥了梵天一眼,「我是在說安英曜。」
目前為止,簡之一直在避擴音到皇室的人,但此時此刻他實在是忍不住試探梵天一把。
梵天的動作果然停住,他頓了頓,放下披薩道:「什麼意思?」
「我是說,」簡之深吸了一口氣,「遊行當天有兩萬人聚集,這是安英曜的指示。」
梵天別開視線,看向電視:「他不會做這種事。」
視線轉移,這是迴避的態度。
看來簡之猜得沒錯,梵天確實不太願意麵對安英曜。
他想說現在的安英曜也不是以前的安英曜了,但話到嘴邊,又覺得還是不要刺激梵天為好。
反正梵天現在整日無所事事、胸無大志,告訴他安英曜這些「光榮事跡」也沒什麼用,反而讓他心裡膈應。
簡之關掉新聞,拿起梵天放下的披薩,對他道:「張嘴。」
梵天愣了一瞬,聽話地張開嘴,簡之毫不溫柔地把披薩塞了進去。
「快點吃,吃完我好收拾。」
午睡之前,簡之無聊地用手機搜尋了一下同盟會的訊息,目前網上各種言論都有,不少人猜測遊行暴 亂是保守黨栽贓嫁禍,自由黨此次會絕地反擊。
沒有任何人提到皇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