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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飲酒之時,便嚐出酒中有微量的催|情藥物,知道是這些青樓常用地手段,所以他也沒有在意。
房內,桑文面容上帶著一絲警惕,小心翼翼地看著榻上的這位陳公子,不知道宴罷曲終。他將自己留下來是什麼意思。
衣裳蓬鬆的妍兒抿了抿有些散開的頭髮,看了陳公子一眼,也有些意外。想到這位抱月樓今夜盯著的人物。竟是想一箭雙鵰,她心中便湧起一絲不自在,不論怎麼說,自己也是抱月樓的紅倌人,哪料到這年青的公子竟還不滿足。強留著桑文在房內——她知道樓裡為了搶桑文過來,花了不少心思,生生拆了一家院子。但桑文是伎非妓,在京都又小有聲名,說好是絕不會陪客人過夜的。
正想堆起笑容分解幾句,不料今夜的這位年輕恩客將自己身子一扳,自己無來由地體內一熱,便綿軟無力地伏在了他的懷中。
往上望去,妍兒還能看見範閒臉上地那絲淡淡笑容,不由心頭一顫,這年輕人的笑容一起。他臉上那幾粒麻子也不顯得如何礙眼了,整個人透著一股溫柔可親的味道,說不出地誘人親近。
“先前勞煩姑娘為我揉肩,我也為你揉揉吧。”範閒溫柔說道,一隻手撫在她的腰間輕輕滑動著,一隻手卻在她的太陽|穴上輕輕揉動著,竟是不允妍兒出言拒絕。
妍兒心頭一凜,敵不過那穩定手指所帶來的一股安穩感覺,神識漸趨迷離,長睫微合,竟是緩緩睡著了。
……
……
看著妍兒姑娘伏在這男子的膝上頭顱一歪,便再沒有動靜,桑文驚訝地站起身來,掩住了自己地嘴巴,眼中滿是驚恐神色。
“不要緊張,她只是睡著了。”範閒溫和說道,小心地將服侍了自己半夜的姑娘擱在榻上,又細心地取來一個枕頭擱在她的頸下。
妍兒極為舒服地嗯了一聲,雙目緊閉著,不知在夢鄉里做些什麼營生。看到這一幕,桑文才確認了妍兒並沒有死去,卻依然小心翼翼地往房門處退去,畢竟這位年輕地公子竟然只揉了兩下,便催眠了妍兒,讓人感覺十分詭異。
範閒坐在榻邊,似笑非笑地看著桑文,伸出手指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桑文只覺眼前一花,下一刻,這位年輕公子已經來到了自己的身邊,她驚羞迭加,扭頭便準備逃離這個虎窟,不料卻聽到了耳邊那低到不能聞的下一句話:“原來奼紫嫣紅開遍,似這般都付與斷井頹垣……姑娘好生薄情啊,都記不得我了。”
桑文只覺得今夜實在是緊張到了極點,驚愕地看著這位“陳公子”,半晌之後,才從對方的眼眸中尋到了那絲自己一直記掛著的清明與安寧,將眼前這張臉與去年夏天堂上那張臉對應了起來。
她張大了嘴,眸子裡卻是驟現一絲驚喜與酸楚交加的複雜神色,似乎有無數的話想要對範閒說。
範閒看她神情,便知道今天自己的運氣著實不錯,卻依然堅定地搖了搖頭,阻止了她地開口,走到了床後的漆紅馬桶之後,蹲了下來,運起體內的真氣,指如刀出,悄無聲息地撕下床幔,揉成一團,塞進了那個由中空黃銅做成的扶手後方的眼孔中。
第五卷京華江南第二十九範一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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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月樓果然不簡單,看這處隱蔽的極好的偷聽裝置,就知道這家妓院背後的照家,不僅指望著這些皮肉生意能為他斂財,也用心於床第之間,淫聲浪語之中,收集京都達官貴人們白晝裡絕不會宣之於眾的隱秘,如果不是範閒細心,只怕也很難發現馬桶旁的扶手有什麼古怪。
桑文表情古怪地看著他,忽而將牙一咬,直挺挺地對著範閒跪了下去。
範閒溫和一笑,卻是沒攔她,他已經檢查過了一遍,應該沒有人能偷聽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