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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點鐘,我到了家鄉小鎮,這兒天氣晴朗,沒有雨雪,只是有風,典型的秋風,山上變得光禿禿的,仍舊青蔥翠綠的是松樹和一些杉樹。
我得先回去一趟,看看家裡人,再收拾收拾了去東山醫院。
打算先去東山醫院的,只是覺得那太唐突,我搭了便車回去了。
家裡依舊是那麼的冷清,母親抱著一堆毛錢坐在門口織毛衣,旁邊還有一個李嬸一起。
“阿華回來了!”我就叫了李嬸和母親一句,嬸子扯著嗓子說道。
“你放假了?”母親抬起頭,手裡面沒有停止穿針引線,我看見她的臉色有些暗淡,手也還是那麼的粗糙,穿著布鞋,身上穿著一件比較厚的棕色褂子,長毛褲,一見我,笑了出來。
“沒有,回來有些事情,過兩天就去。”
“哦哦,挺好,進屋吧,裡面有火。”母親對我說,一邊讓開了椅子,她讓我上前,她在後面。
我其實知道——這麼冷的天,她為何執意坐在外面,而不是在屋裡頭抱火取暖。
“你們為啥坐在外面?”我這就顯得明知故問。
我母親不說話,李嬸也只是笑笑,是那種我已經見慣了的,置身事外的笑,很厭惡,卻無從反駁。
其實,我早就聽到了屋裡面的動靜,嘔吐聲或者是唉聲嘆氣的聲音……
“他又喝多了?”
“咳,還不是那樣兒,你還不知道他?酒蒙子一個。”我媽像是在替別人開解似的,我亦是很無奈,在踏進屋中之前,就儘量剋制住。
我爸就癱坐在一個圈椅裡面,不知道原委的人,以為這是一個久病的男人,只有我明白,這就是爛醉如泥的狀態,他一直這樣,喝完酒,是見不得人的,一見人就像是一頭發了狂的獅子,在他的諸多酒友當中,都說那是酒品問題,在我們家裡面,那卻是刻骨銘心的災難。
我們一進去,他那雙已經喝得紅腫的眼睛便睜開,像兩隻燈籠一樣的瞪著我們,兩隻嘴唇相互摩擦一下,我再一看,他的一隻鞋已經被他蹬飛了出去,落在了角落裡面,他的面前就是一大攤子嘔吐物,酒氣撲面而來。
“媽的,誰叫你們滾進來的?滾出去……不要打攪老子喝酒!”他一邊說著就將放在地上的酒瓶子再往嘴邊湊。
“阿華回來了,你別喝了。”我媽比平時溫和的聲音再提升些音量對他說,可那也算不上大聲音了,她不敢對我爸那樣高聲言語。
我亦是瞪著他,我就不相信,他就那麼的六親不認了?酒精的作用真就那麼強大,還是他藉著酒肆意妄為?
總之,不管是怎麼樣,我上前一把奪過了酒瓶子,一下子順著門口扔了出去,啪嚓一聲,酒瓶子就摔碎在外面的石板上。
他就那樣望著我,像一雙死人的眼睛,他的手撐住圈椅的邊緣,想要站起來,另外一隻手在空中揮舞——那應該是習慣性的想要扇我耳光。
兩隻手沒有平衡,所以就又跌了進去,我媽一面招呼李嬸自己找椅子坐,一面拿著掃帚開始清理,她就像是看到救星一樣看到希望似的,動作很快——這能顯出她心頭的愉悅。
我當時氣呼呼的,我媽正要端走放在他旁邊桌子上的一碟花生米,他卻故意伸腿,一腳打翻了她手上的碟子,又是啪嚓一聲,碟子掉在地上打碎。
就在那一刻,一切都戛然而止,“媽蛋!”我一步就跳將過去,扯住了他的衣領子,就要將他從圈椅裡面揪出來,我媽撲上來,激動的、聲嘶力竭的叫,“停手!”
李嬸也過來拉住我,我的臉漲得通紅,最後好歹是鬆手了。
我的內心翻湧,卻沒有作聲,他像受驚的獅子,也並不動了,就那樣朝天仰著,呼呼的出氣。
我被媽和李嬸拉開了,“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