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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婆子應了一聲出去,一會兒回來,說:“小丫鬟說大夫人這會兒午覺,讓我晚點再去。”
鄭嬤嬤看看虛弱無力的阮碧,心裡一陣怒火燃燒,說:“你們守好五姑娘,我去稟過大夫人。”
她一走,阮碧問湯婆子:“怎麼是鄭媽媽過來?”
湯婆子說:“方才我去老夫人院子,小丫鬟也是不肯通稟,說是老夫人在用午膳,若是沒有急事,不好打擾。正巧鄭嬤嬤出來,見我便過來詢問,我說五姑娘病了,她進去稟告老夫人後,老夫人派她過來看看。”
鄭嬤嬤很快回來了,跟著她一起回來的還有大夫人的大丫鬟寶珍。
寶珍看了阮碧一眼,又轉身走了。過了兩刻鐘,寶珍帶著一個年輕郎中過來,這個郎中二十出頭,穿著青色直裰,眉目清秀,看起來倒有幾分讀書人的模樣。郎中望聞問切一番後,看著阮碧,露出迷惑不解的神色。
寶珍問:“徐郎中,五姑娘得的是什麼病?”
徐郎中看著阮碧,含糊地說:“姑娘並無大礙,正常飲食即好。”
其他人一時沒有聽明白,但阮碧聽明白,郎中的意思是沒有病,只是餓了。不由仔細看他一眼,心想,他年齡輕輕,倒還是有點功力。
鄭嬤嬤在旁邊小聲地提醒:“姑娘方才吐了,郎中可要看一看?”
“也好。”
茶妹把床底下擱著的唾壺端過來,揭開蓋子,頓時一股怪味散發出來。徐郎中聞到這怪味,臉色一變,拿過唾壺,嗅了嗅,又仔細看了看。鄭嬤嬤見他神色凝重,問:“郎中,可有什麼不妥之處?”
“姑娘吃食裡似是被人下了藥。”
“什麼藥?”
“聞這氣味,似是鉤吻花粉。”
鄭嬤嬤又問:“有何功效?”
徐郎中猶豫著說:“常服之,昏眩,肌肉鬆弛無力,共濟失調,四肢冰冷,直至昏睡而死。”
這是取人性命的毒藥,一干人等紛紛變色,包括阮碧。
忽聽門外一聲嚎叫,槐花奔了進來,跪在徐郎中面前磕頭說:“郎中救我,郎中救我。”
鄭嬤嬤皺眉,叱她:“這是做什麼?沒頭沒腦的。”
槐花只是磕頭:“郎中救我。”
阮碧趕緊衝湯婆子使個眼色。
湯婆子上前一步,揪住槐花往外面拖,說:“作死的小蹄子,郎中是給姑娘來看病的,你好好的大呼小叫作什麼?”
槐花大叫:“我不好,我也吃了藥,郎中救我。”
鄭嬤嬤意識到事情蹊蹺,上前一巴掌把槐花的聲音打沒了,衝一旁傻站著在茶妹說:“還不幫忙把人拉下去。”
茶妹連忙上去,連拖帶拽,把槐花拉出房間,槐花起初還大叫小怪,忽然就沒有了聲息,多半嘴巴被塞住了。
鄭嬤嬤若有所思地看了阮碧一眼,對徐郎中說:“郎中,再看看我家五姑娘吧。”
徐郎中也擔心剛才可能診斷不夠仔細,一聽這話,正合心意。又拿起阮碧的手腕把脈,一會兒說:“有輕微中毒,卻也不礙事,我開點解毒的。”
阮碧眉心幾不可聞地蹙了蹙。
“那就請郎中開個藥方。”
徐郎中當即走到案邊坐下,刷刷開了一劑藥方,鄭嬤嬤接過藥方,對寶珍說:“你送郎中出去,我去回稟老夫人。”
能做到大丫鬟都是聰明人,寶珍方才已看出此事另有玄機,也正想著趕緊稟告大夫人,點點頭,帶著徐郎中急衝衝地走了。鄭嬤嬤看著阮碧一會兒,若有所思地問:“姑娘早就知道飯菜裡被人嚇了藥吧?”
阮碧反問:“鄭媽媽準備如此稟告老夫人嗎?”
鄭嬤嬤默然片刻,揚揚手裡的藥方,說:“方才郎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