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猜測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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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宛嗓子受了傷,審也審不得,楊大人便讓她先回府去了。
自她進了府衙,一路上都有禁軍暗中監視,倒也沒有什麼嫌疑。
陳護衛遣人拿著帖子去太醫院請太醫過來。
太醫院有個規矩,若是不指名道姓,人家便很可能就扔個資歷淺的出來敷衍,然則陳瑞這回明白說了要請的太醫是對喉嚨脖頸這一節很有研究的張太醫,來的卻還是個無名小卒。
陳瑞回來道:“本來張太醫要親自來,不過賢妃那頭叫了去,所以就讓他徒弟過來了。”
江宛點頭。
外頭就走進來個揹著藥箱的少年,大約十五六歲的年紀,穿著身青袍,頭上繫著青色綸巾,生得唇紅齒白。
再一細看,這少年身姿纖細,分明是個做男裝打扮的少女。
大抵是張太醫知道她這是外傷,或有什麼不方便處,才叫個姑娘過來了。
江宛也不點破,只沙啞著嗓子道:“不知小太醫如何稱呼?”
那姑娘道:“我姓席。”
“席太醫請坐。”江宛客氣道。
小席太醫:“夫人若是喉間不適,不必強撐說話。”
江宛點頭。
小席太醫便開啟了藥箱,最上頭一層歪歪斜斜地壓著卷《傷寒雜病論》,書角高高翹起,書頁豪放地大攤著。
叫旁人見了自己粗疏邋遢之處,小太醫臊得臉都紅了。
江宛為免尷尬,忙轉頭當作沒看見。
小席太醫手忙腳亂地將書頁捋平,迅速將其壓在了最後一層,然後又平復了呼吸,才給江宛望聞問切。
先把了脈,再細細檢查了喉嚨,又看過她頸間的淤痕,斟酌再三後,小席太醫開出了一張內服的藥方,吩咐人下去煎了,又拿出一瓶外敷的藥,將用法詳盡地交代給了梨枝。
江宛見她行事老陳,說話雖輕柔,卻自有一股利落勁兒,不禁對她起了些好奇。
不過到底只是一面之緣,她又不方便說話,便謹遵醫囑,沒有開口。
小席太醫來得快,去得也快,只說三天後會再來複診,便提著藥箱走了。
春鳶準備的診金她也沒肯收,只說等江宛好全了,再拿不遲。
既受了傷,江宛便不敢大意,乾脆閉了口。
蜻姐兒也還躺著,江宛便去陪她。
一個不大會說話,一個開不了口,兩個人相處得倒很愜意。
又過了一日,陳瑞前來回話,說的是衙門仵作驗屍的結果。
“劉三貴和馮可晴都是被同一種毒藥毒死的,這種毒藥可以讓人在睡夢中無痛死去。劉三貴應該是在睡前服了毒,所以是在床上被發現的,死的時候很安詳,晴姨娘則不同,仵作推測,應該是劇毒先至胎兒,引起疼痛,故而晴姨娘轉醒,很是受了些折磨,還掙扎從床上爬到了門口。”
江宛用過藥以後,嗓子已經好了許多:“那晴姨娘肯定不是自願吃毒藥的,否則她就不會想要掙扎了,飲食中確認沒有毒藥嗎?”
陳瑞:“所用吃食都留了一份,並沒有驗出毒藥。”
江宛若有所思:“毒是她自己帶進衙門的,她不想吃毒藥卻還是被毒死了,要麼,這毒藥在身邊的器物衣服裡,會日積月累到一定地步才發作。”
陳瑞搖頭:“不會,只要中毒必有症狀,依這種毒藥發作的症狀來看,藥性很兇很急。”
“那麼事情就很簡單了,比如說給她開一種保胎藥,每隔三天吃一次,但是她進衙門要吃的藥丸卻被調換成毒藥,她一無所覺,還是像習慣的那樣吃,當然就死了。”江宛道。
陳護衛反問:“若是保胎藥,他們怎麼能確定馮可晴會按時吃?”
江宛:“或者事先給她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