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中毒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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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香繡前兩日去醫館把了脈,大夫說她應該是又懷了孩子。
吳郎樂得不行,又心疼她,只叫她在家裡歇著。
李香繡卻不肯,執意與幾個鄰居婦人湊在一起做針線,好歹能補貼家用。
今日也是一樣的,她拿著笸籮去了磨盤巷口賣豆腐的那一家,素日裡貨郎家的李婆子也是常去一道聊閒天的。
李香繡剛坐定,貨郎家的婆子便讚了兩句她的針線。
李香繡謙遜了兩句,她因初初有孕,身子也不大舒坦,便不大說話了。
賣豆腐家的便說起了街頭巷尾聽來的閒話:“可聽說了,鄭國夫人家裡那個妾生的女兒,死了。”
貨郎家的婆娘也說:“我今晨去買菜時也聽人議論,真是好狠的心腸啊。”
買豆腐家的眉毛都要飛上天去:“可不是麼,這些高門大戶裡的太太小姐真是比那蛇蠍還毒,若是我有一日穿金戴銀了,肯定日日燒香拜佛,冬日裡還給人施粥做功德。”
貨郎家的又說:“不過那也是個庶女……”
“你說什麼!”李香繡想著肚子裡的孩子,本沒太留心,此時才反應過來,“誰家的女兒死了!”
她肚子一陣劇痛,面上血色一空。
“吳家的,你這是怎麼了?”貨郎家的黃婆子嚇得針都掉了。
李香繡忍著痛,一把抓住黃婆子的手:“你說清楚,誰家的庶女……誰家的……”
“鄭,鄭國夫人……”黃婆子不知想到什麼,面上劃過驚慌之色,似乎也快哭出來了,“我也是聽人說的,只說是許多大夫都去了那個……府上,我也是聽說……出來的都說中了奇毒沒救了……妹子,妹子你可別嚇我……”
李香繡緩緩鬆開手:“我沒事。”
她猛地站起,連笸籮都沒拿,便往外走了。
賣豆腐家的呂娘子還不曉得到底怎麼回事,正想叫住她,卻被黃婆子扯了一把。
黃婆子對她使了個眼色,看李香繡真的走了,才把頭湊過去,竊竊說起這李香繡的來歷。
李香繡站到江府後門時,整個人已經出了一身的大汗。
她鬢髮散亂,在門外徘徊良久,卻不敢拍門。
那一日,她也是從這個門出去的。
她已經許諾過再不會回來,也許諾過從此蜻姐兒便不是她的女兒。
晴姨娘撫著肚子。
眼下她已經另有個孩子,吳郎不在乎她給人做過妾,卻不願意她再提起自己還生過個女兒,要是吳郎知道她還和宋家不清不楚,一定也不要她了。
李香繡不曉得自己在街口到底站了多久,等她深一腳淺一腳地回到磨盤巷後,太陽正當午。
而就在她走後,一個算命先生出現在了街口。
那算命先生手拿布幡,在李香繡站著的位置掐指一番,終是上前敲門。
時機到了。
蜻姐兒昏迷了一整夜,整個太醫院的太醫都來過一遍,汴京裡的大夫能請的也都請了,最後祖父親自去求來了隱居頒山的聖手閆神醫,好賴灌了副藥下去,可閆神醫說,若是沒有對症的解藥,最遲今晚,蜻姐兒還是救不回來。
江宛在蜻姐兒床邊坐了幾乎一天一夜,別說飯了,連口水也不曾喝。
恐懼,驚慌,悲傷,這些情緒讓她漸漸麻木。
眼下她是憤怒的,她幾乎把整個鄭國夫人府都交給了別人,隨便皇帝要在她府裡安插什麼人手,調派什麼護衛,她一應不管,可就在昨夜,櫻桃發現奶孃吊死在蜻姐兒屋裡,而蜻姐兒則身中奇毒,昏迷不醒。
那些人都是吃乾飯的嗎?
都是瞎子聾子嗎?
江宛看著連呼吸都無法察覺的小姑娘,心焦如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