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屆時我定會很為難,拋下你吧,未免顯得我太冷情;帶著你吧,我還真怕麻煩。”
流蘇一口氣哽在咽喉,臉色青了青,所幸她如今滿臉血汙,也看不出來。想了想,蘇柒然的話也並沒說錯,這具飽受折騰的身子確實撐不到望天縣。人家與自己非親非故,雖說他對自己有那麼一絲曖昧模糊藕斷絲連若隱若現的情愫,可是她也有自己的傲氣與尊嚴,定不願拖累人家,成為麻煩和累贅。
想了想,又說道:“那麼可否勞煩蘇公子送我一程,到了前方有人煙的地方,我自會找人家投宿,絕不麻煩蘇公子。”
蘇柒然懶懶的一句話又把流蘇的計劃粉碎的一塌糊塗:“前方因為凌家軍與北蜀蠻子交戰的緣故,已是荒無人煙,原本在那處安家的村民,都逃向澤遙去了。”
流蘇有些絕望的看了看四下裡遍地的血汙和殘破的人體四肢的碎塊,心想:“這樣看來,大約只能是回澤遙了。可是回去容易,再要去望天縣,還不知要等到幾時。”想著,有些奇怪的看了看蘇柒然和四周白衣飄飄的詭異人群,他們又是打哪出來的?這片林子只有一條路,兩個出口,一個通往澤遙,一個通往望天縣。蘇柒然既然不是從自己來時的路口出來,那麼必定不是從澤遙來的。望天縣離林子還有幾十裡地,即使他們輕功再了得,一路上過來,不可避免的定會沾染些許風塵,可是他們卻白衣如雪,可見也不是來自望天縣。那麼就是……
“蘇公子,你們在附近有住地!”這個結論流蘇想到了,只是荷包的腦子竟然在此刻前所未有的運轉靈活,經過一系列推理,也得出了這個結論,並十分敬業的將之發揚光大。
流蘇一聽荷包激動地嚷出這句話,腦袋就大了,在下一秒立刻預料到荷包即將出口的話,匆忙忍著痛楚蹦過去想攔荷包的嘴,終於遲了——“蘇公子,你慈悲心腸,就容我們住幾日,待夫人養好了傷,我們立刻走!” 小丫頭滿眼崇拜的看著蘇柒然,諂媚道。
流蘇伸出的手十分尷尬的僵硬在空氣中,停頓了一瞬,只能裝作若無其事的繞到後頭理了理凌亂的髮絲。
蘇柒然還未答話,荷包已經興奮的蹦躂過來,搖著流蘇的手:“夫人,好不好?我們先去蘇公子那住幾日,好不好嘛?”
流蘇抽著嘴角,忍住痛楚,把自己的胳膊從荷包手裡抽出來,看了看蘇柒然。後者兩眼飄忽,面上竭力的做出不在意的樣子,抿緊的薄唇卻洩露出了緊張和期待,很快的掃了一眼流蘇,悶聲說:“兩個小女子,染的離宮自然可以容下。”
荷包聽蘇柒然答應了,打了雞血似的亢奮,一雙眼牢牢盯住流蘇,盯得流蘇忍無可忍,最終妥協,柔和的朝蘇柒然福了福,道:“既然如此,便要叨擾蘇公子一些時日了。”
蘇柒然漂亮的桃花眼霎時流光溢彩,只是語氣卻依舊平淡,彷彿毫不在意般:“那就請夫人跟隨我們罷。”說完一拂衣袖,也不管後頭的兩人,兀自率領著染的成員走出樹林。
荷包愣在原地,看著遠去的人影,跺了跺腳,叫道:“蘇柒然!夫人傷成這樣,你難不成想讓她用雙腳走去?”
蘇柒然的腳步一頓,優雅的轉過身,朝著主僕兩人綻出燦爛絕美的笑容,那笑意卻未達眼底:“你夫人都沒說什麼,你這個小丫鬟吵嚷什麼?”話是朝著荷包說的,眼卻遙遙看向流蘇,似乎在等她開口。
流蘇明白,蘇柒然在等她服軟,等她先開口要求,才會有如此惡劣的橋段上演。她開始回憶起最近是否得罪過蘇柒然,他一定是趁這個機會報復。嗯,最後一次見他,好像是在凌府,他要帶自己走,自己不肯,算是一個樑子吧。再上次,是自己落水被他救上來,還未來得及感謝他,宣墨就在他胸前刺出了一個窟窿,這個樑子,也是十分大呵。再上上次……
流蘇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