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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迷迷糊糊之中感覺喉嚨幹痛,李清吾無意識地□,啞著嗓子低聲叫道:〃錢叔……水……〃
不消片刻,嘴上傳來一片溫潤,半熱的茶水緩緩流過唇喉,溼了衣襟,半醒之間睜開眼,看著黑暗之中模糊的影子,李清吾低低地問了一聲:〃你是誰?〃
對方並不說話,只是輕柔地用毛巾幫他嘴角擦乾,李清吾躲了躲,嘟囔著〃走開〃,坐在床邊的人輕笑了一聲,動作熟捻地將他亂作一堆的頭髮順好鋪散開來,痴痴地看著他,緩緩靠近,貪婪地呼吸對方溫熱迷人的氣息,情動之處,不禁附上那片香軟的唇,細細品咂,苦的。
感到身上突然增加的重量、粗重的呼吸,李清吾覺得這種感覺很熟悉,混沌之中叫了聲〃安寧〃,驚得上面的人停下了動作,一臉詫異地看著他,聲音顫抖地輕聲問道:〃你沒忘了我?〃
李清吾暈暈糊糊的,試圖躲開灼人的熱量,唐安寧直起身子,目光復雜地看著他:沒有醒,還在昏睡,好看的眉毛擰著,眉間的皺起怎麼都抹不平,夢魘、困縛住雙手的看不見的繩索,令他久久不能安睡。
唐安寧描摹著他的眉眼,輕輕地哼起了歌,語調低沉輕快,給人安撫,簡簡單單的詞句裡飽含了無限深思,直到李清吾痛苦的表情不再,他才喃喃低語:〃你知不知道,我很想你?〃
清晨,李清吾頭沒那麼痛了,摸了摸額頭,不熱了,便起身穿衣,命人打了些熱水將身上擦了擦,一身清爽地走出來。
錢管家見他已無大礙,笑著道:〃還是王官人的藥好,一喝就見效。〃
李清吾胡亂地點了點頭,面色不盡分明地問道:〃昨天除了王虎大哥,還有誰來過府上嗎?〃
〃沒有了。〃錢管家道,〃昨兒都歇得很早,我早早就關了大門了,沒有人來過。〃
〃是嗎?〃李清吾臉上淡淡的,不在意道,〃我隨便問問。〃
〃不過,先生……〃錢管家突然道,〃正廳的桌子上突然多出一幅畫,這幅畫老奴沒見過,不知是不是王官人昨日帶過來的。〃
〃畫?〃李清吾奇怪,〃帶我去瞧瞧。〃
李代桃僵
李清吾現在已經確信昨晚果真有人在自己的屋裡。
桌上放著的,是五年前李清吾親自畫的唐愛蓮肖像,所以,再怎麼不願意承認,這事兒肯定和唐安寧脫不了關係。
〃昨兒真沒有人來嗎?〃李清吾再次問道,〃你晚上有沒有去我屋裡?〃
〃先生,昨天喂您喝下藥之後,您就睡下了,我吩咐下去不要打攪您的。〃
李清吾點了點頭,對他道:〃這是我畫的,擱著吧。〃
不知道唐安寧在玩什麼把戲,李清吾將畫卷起來收好,從後院地窖裡取出一罈酒坐到庭院的樹下,披散著一頭烏髮,外衫隨意地穿在身上,撕開封口紙,對著酒罈大口地喝了起來,因為他發現,只要被什麼牽動起感傷,酒永遠是最好的麻痺之物。
喝了有半壇,李清吾臉上現出些粉色,意識依然無比清醒,無奈將酒罈擱在腳邊,拿起一根樹枝,在腳下胡亂地畫了起來,這時,管家自前方手持一張帖子走過來,對他道:〃先生,門外有人求見。〃
李清吾略意外地抬起頭:〃誰?〃
錢管家遞上一張嫩黃色拜帖,只見上書三個氣勢雄渾的大字……〃唐安寧〃。
李清吾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問道:〃就他一個人嗎?〃
〃是的,先生。〃
〃……讓他進來吧。〃
回屋將頭髮束起,穿了件月白色長衫,李清吾慢慢踱步到唐安寧等著的正廳。
再次見面,李清吾幾乎沒認出對方來。更高了,更健壯了,面部線條俊偉硬朗,彷彿記憶中的瘦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