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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不……&rdo;

小皇帝露出一個淺淡的笑容，&ldo;有三個人，朕認為是不能就這樣放任他們活著的，說是我記仇也好，心胸狹窄也行……一個是軒轅不讓，一個是札日娜，一個是你。&rdo;他在百里延驚疑的目光中拍掉對方捏著下巴的手，然後緩慢地坐了起來，&ldo;朕萬分慶幸此地只有我們三人，因為我如此醜陋的一面就不會被任何人看到了……&rdo;

百里延驀然睜大了眼睛。

本是毫無痛感的活屍身體，蒼白的面容上卻漸漸扭曲了起來。

&ldo;……你……啊啊啊啊啊啊啊啊‐‐！！&rdo;

巨石後的活屍少女似乎感應到了百里延身上的痛苦，她緩慢地朝他走了過來。

&ldo;人之所以生而為人，正是因為人的劣根性……自私、殘忍、冷淡、卑鄙，為了彌補種種惡劣的缺點，人才會嚮往美好。區別是，會用這種渴望來掩飾卑劣，還是放大卑劣來毀掉所有美好的東西……&rdo;小皇帝冷漠地看著倒地抽痛的男子，對方臉上病態的白色染了層不自然的紅，&ldo;百里延，要成為天下霸主，光靠野心是不夠的。你缺乏的是情報，以及準確的目光。你可知朕在藥峰上經歷過什麼，為何臉上會有如此黥紋？&rdo;

百里延的瞳孔驟然收縮，眼球上布滿了鮮紅的血絲。

&ldo;便是平日裡，若沒有毒藥壓制，那三人也不敢隨便就靠近朕，更別說隨便接受朕的血，別說你是半個活屍了，就算你真的是活屍，也未必能抵抗得了……&rdo;小皇帝舔了舔唇，繼續道，&ldo;朕並不是上山去解毒的，朕身上的毒已經根植入骨，早就無法拔去了，因此朕本身，就是毒……&rdo;

少年左臉頰上的黑色蟒蛇慢慢動了起來，蛇信緩緩收起，黑蟒沿著脖頸手臂一直游到了少年的指尖，然後像是得到指示般安靜地停在小皇帝的指尖上，尾部纏在小皇帝的手腕上，略有不滿地伸了伸蛇信。

&ldo;至於軒轅不讓，用不著你挑撥，我本就處處防備著他。他會將我的位置洩露給你也並非不可能，只是多半這件事不是他本人來做的，朕若死了也便罷，朕若沒死，到時候面對我的質問也大可推脫得一乾二淨。只是我能殺了札日娜，殺了你，目前卻不能殺了他，所以只能選擇忍了……&rdo;

&ldo;哈哈哈……慕……&rdo;百里延死死掐著自己的脖子，痛苦得快要說不出話來，然而他拼命擠出一個扭曲的笑容，目光看向小皇帝，除了痛恨，還有不屑，&ldo;……可……悲……&rdo;

說罷，他用盡最後的力氣，吹響了手中的短笛。

他想說，慕容予繁，你很可悲。

還是說，選擇你作為對手，是我的可悲？

不管他要說的到底是什麼，百里延是再也無法將這句話說出口了。

札日娜的活屍在聽到短笛的指示後，動作完全不同了，動作流暢地撿起了地上被卸去四肢的活屍所掉落的刀，準確地揮向了小皇帝。

小皇帝稍側過身，活屍動作幅度極大的一擊就直直落在了百里延的屍體上，一刀，將這個變態而扭曲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