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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兒,他一句話就徹底讓我和我老孃休戰了。
這哪是拉低水準,明明就是衡量我們水準太低的最高指標。
車開了一半,媽媽又將她死亡凝視投過來:「怎麼樣?考慮的。」
「我嘗試一下獨立自主吧。」我回答的相當隱晦。
都說知女莫若母,果不其然,媽媽長長嘆了口氣:「鄉下沒有咖啡廳,你寫稿子沒靈感。」
我憨憨一笑,表示承認。
媽媽又說:「以前你都是不緊不慢的,怎麼這次那麼急功近利?」
「老了唄。」我打了個轉角燈,繞進超市停車場。媽媽問我來超市做什麼,我說買點東西給她帶到鄉下給小姨和小姨父。買了箱牛奶、買了包即沖即食的麥片,還有兩瓶高粱酒……
最後我也不知道買了什麼,覺著鄉下用得著,全往購物車裡放,最後我一輛,媽媽一輛,浩浩蕩蕩結帳去了。這次媽媽很奇怪,沒有嫌棄我,平時她可是最討厭我亂買東西了。我付了錢,有點心虛的瞥了她一眼,媽媽思覺敏銳,問我:「幹了什麼缺德事?」
我聳肩。
她眉一皺,盯著兩車東西臉色立刻沉了下來,全身心都在拒絕卻不得不推著購物車往外走,一邊數落著我亂花錢亂買東西的毛病來。
終於變回我熟悉的那個媽媽了。
拉上安全帶後,我才發現自己的停車技術是多麼牛掰,這樣刁鑽的角度,當時我是怎麼一把就停進來的?
進來的操作是很神奇,出去就是意外的糟糕了,不巧,和一輛白色的路虎蹭了下,對,我就是那個沒有控制好油門力度往上蹭的人。無奈的跳下車,正準備跟對方商量拍個照報保險公司,連手機自帶的相機我都開啟了,可對方下車後,我完全的僵住了整個身體。
腦袋瞬間被放空的感覺你知道嗎?
我不知道,但是我常寫,不過現在,我好像知道了,還……深有體會。
他的身影還是那樣頎長,眼睛還是那樣輕沉,只有那短髮比上次在廈門的時候短了不少。
我看著「和眉善目」的陳醫生,一動不動。
正確來說,是我不敢動,因為我還沒想好該用怎樣的表情、語言甚至是動作來面對他。我更加不知道怎麼表達才會讓他真正感受到我是真的很認真很認真在思考我和他之間的問題。
應該要給我多少時間呢?能不能是一輩子?
他瞥了眼我的停車位,聲音淡淡的:「你這車技退步的時間是不是有點太快了?」
我:「……」
是,我車技不好,停進去是個故事,開出來是個事故,我認。但他是不是太嘚瑟一些了?
我承認當時我間歇性腦殘症發作了,非要在他面前扳回一局。
「總之,這是你的全責!」我一副沒得商量的架勢拍了照片,然後拉著我的老母親上車,隔著擋風玻璃,我盯著巋然不動的陳醫生,猛按喇叭,他大概覺得聲音尖銳刺耳,皺了皺眉,很快挪開車,讓我先走。
我乾脆利落的開出停車場,進入主道後,猛踩油門,用速度來彰顯我滂沱且不可侵犯的氣勢。
媽媽大概看懂了我的潛臺詞,哼哼兩聲,說了句幼稚。我不服反駁:「我就是幼稚,反正我贏了。」
媽媽又是一聲冷哼:「人家不讓著你,我看你怎麼贏。」
一句話把我拍死沙灘上。
結束高考這項偉大的工作後,媽媽去了鄉下,讓我陷入困境的並不是我要自己養活自己,而是她把車開走了,我的出行成為一個問題。咖啡廳和我家只有兩公里,卻令我望塵莫及。
我家住在國道旁,聽起來很厲害,事實上就是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段,沒有車就寸步難行。也有公交,一班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