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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牛又走兩步,忽然尾巴微微一撅,一團牛屎緩緩地、有力地擠了出來,李魚坐在車裡,前方連個掛簾兒也沒有,弄得他皺著眉頭,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直到一大砣牛屎落了地,李魚這才撲到視窗,大力地呼吸了幾口。
狗頭兒馬上衝上前,一臉關切地:「小郎君莫非暈車了嗎?」
李魚瞪著狗頭,瞪了半晌,面對那張殷勤的笑臉,終於還是垮下了臉色,很無奈地道:「老狗啊,這車上沒個簾子也就算了,給牛屁股上系個糞兜子總成吧?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狗頭兒雙眼一瞪,猛地一拍額頭,懊惱不已地道:「對啊!用來給自家的地施肥多好,哎呀,真是……」
狗頭兒戀戀不捨地望著地上那泡屎,看那模樣,要是手裡有個傢伙什兒,他準能跑回去把牛糞鏟起來。
三人都未注意到,路上行人中,有兩個閒漢正一路尾隨著,行至半途,兩個閒漢耳語幾句,其中一人依舊跟著,另外一人已然急急跑開,鑽進了一條小巷。
馮二止貼了一副短須,扮成一個賣乾果的漢子,就在那小巷子裡蹲著。小巷中也有行人來往,但行人不多,他的生意自然也就不好。不過馮二止志不在此,也不介意。
他臉上蓋著竹笠,躺在樹下打著瞌睡,乾果袋子就在身前擺著。兩個穿開襠褲的小娃兒偷偷摸摸地從乾果袋子裡摸了幾個核桃大棗逃開,他也全然不知。那閒漢蹭到乾果攤子前,低聲喚道:「馮二爺?馮二爺!」
馮二止抬起右手,五指箕張,抓下扣在臉上的竹笠,冷電似的目光看向閒漢。
閒漢點頭哈腰地道:「小神仙今天出門了,聽他與幫閒說,是要去『張飛居』受人宴請,想必一時半晌是回不來的。所以小的就馬上趕來稟報了。」
馮二止微笑起來:「很好!你的夥伴還在盯著麼?」
幫閒道:「二爺放心,他跑不了!」
馮二止終於坐了起來,往懷裡一摸,一片金葉子便挾在了指縫裡,順勢遞進閒漢手中:「這些乾果,你處理了,然後趕回『張飛居』候命。」
馮二止說罷,將竹笠往頭上一扣,掉頭就走,急急回武府向墨總管報信去了。閒漢喜不自禁,這些乾果也能賣出些錢,急忙提起來,到了巷口尋到一個熟悉的店鋪,將兩袋子乾果拎進去寄放了,便匆匆趕向張飛居。
武士彠從府邸裡一出來,暗中監視的山賊便匆匆趕去向李宏傑報告了。武士彠前呼後擁,不下數十個侍衛相隨,李伯皓、李仲軒兩兄弟也在其中,乘著牛車逶逶而行,還有另外監視的山賊見他人多勢眾,不敢靠得太近,只是遠遠尾隨。
紇幹承基此時正對著妝鏡,輕輕撫著修剪好的鬢角。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敢損傷,這是古人的一種觀念。但是與有些人的理解不同,所謂的不敢損傷,並不是一點不動,任由頭髮長到拖地,任由指甲彎彎曲曲,任由鬍鬚蓬鬆雜亂。
對儀表,古人一樣極其的重視。所謂的身體髮膚不敢損毀,是指不能沒來由地隨意破壞,並不是連日常修剪和梳理都不做。所以,無論男女,都可以修眉、修發。
男人可以修理鬍鬚,女人出嫁時可以「開臉」。南北朝的南朝時期,甚至還流行起了同現代一樣的刮鬍子,凡貴族子弟,無不「薰衣剃面」。
不過,隋唐時期,則又復古了。不再流行刮鬍子,而是流行染鬍子了。紇幹承基原本就有一部修剪得極威武的美髯,也染了色。古人以紫、黃為貴,即所謂「紫髯」、「黃須」。三國時吳國孫權就是紫髯。
但紇幹承基卻不喜歡把鬍子染成紫色或黃色,他在軍中為將時,是把鬍子染成紅色。以致於民間多有知道利州都督李孝常麾下第一猛將是「紅鬍子」的這個綽號,反而不大有人知道他的本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