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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潤你……」歐陽發翻著白眼:「你可不是什麼老百姓!」
很快,劉門頭便領著幾人來到了一家食檔,別看老劉頭只是一個老門頭,在州衙裡邊算不得什麼大人物,但是明顯卻是鄭州城裡的老地頭蛇,跟他打招呼的人不少。
食檔都沒有牌子,就一張簾招,上頭寫著五個字——「孫家胡亂辣」。
幾口大灶幾張小方桌而已,客人倒是很多。
掌櫃的見劉門頭過來,趕緊招呼家小子將自家擺茶的小桌給騰了出來:「劉爺來了,這裡這裡,可不敢讓你老久等。」
劉門頭也不客氣,招呼蘇油幾人坐下,問道:「明公,有什麼忌口的沒有?」
「沒有。」蘇油說道:「青蒜一會兒多加點,還有,碗筷得燙過才行,算了我自己去吧……」
見蘇油在燙碗筷,掌櫃的感覺自己受了冒犯:「老客,俺這裡的東西都很乾淨的……」
蘇油笑道:「看得出來,不過這是汴京城裡邊的講究,但凡好一些的食檔,邊上都要支一個蜂窩煤灶臺,燒一鍋水,裡邊放上乾淨的碗筷就這麼煮著。」
「大相國寺裡有顯微鏡,每年幾個大節都要對外開放,這看似乾淨的水,其實都藏著一些小蟲子的,就這樣看不到,得透過那個顯微鏡才看得見。」
「後來大方丈就落下了病根,非得用燒開的水才行,漸漸就成了風俗。」
孫掌櫃一邊熟練地製作胡辣湯,一邊跟蘇油聊天:「是嗎?要是這樣我也可以搞起來,一天倆蜂窩煤球也不當幾個錢,客人舒心最重要。」
燙完碗筷,蘇油也沒有回去,將碗擺好,就在那裡看孫掌櫃的渾家往油鍋裡挑麵團。
麵團是發酵過的稀麵糊,用兩根筷子攪起來一團,然後相互刮著下到油鍋裡邊,很快就成了一個油炸糰子,和油條頗為類似,就是比較短小。
孫掌櫃笑道:「官人,不用這麼候著,一會兒我給你端上桌就好。」
蘇油笑道:「你渾家這手法頗為地道啊,沒有十年的功夫練不到這程度。」
孫掌櫃笑道:「你眼力毒,她是嫁入我家之後才搭手的,到今天整十年,做這油饃頭,也整十年了。」
蘇油說道:「十年,那時候胡辣湯和油饃頭很貴吧?」
孫掌櫃一指「胡亂辣」的簾招:「那時候沒有這個辣字,胡椒這麼金貴的玩意兒都是敢亂用的?用的蓽撥桂皮茱萸之類,油饃頭也用的羊油。」
「要是蘇探花當面,那小人真要跟他道一聲謝,有了他,這胡椒,油料,價格才便宜了下來,才有了小人這份嚼穀。」
「就這樣也還捨不得放的,嗯……那得是五年前了,有一次我狠心買了二兩胡椒粉,被我渾家當做蓽撥粉給下錯了,把我心痛得喲……」
「結果當時大家吃了人人叫好,我想著本錢厚點就厚點吧,薄利多銷也是賺嘛!這才有了孫家胡亂辣的名聲,生意一下子就好起來了。」
蘇油樂了:「還有這樣的典故,這就是老天送來的財源了,可見孫掌櫃你討得嫂子,卻是有福的……不過你那簾招寫得,比你家胡辣湯還太胡亂。」
孫掌櫃笑著用下巴一指自家小子:「那就是家小子胡亂寫的,去學堂學了幾個字,就敢在他爹孃前顯擺了,官人你說該不該揍?」
話是這樣說,語氣神情裡卻是透著得意。
孫掌櫃渾家卻是個有眼色的,試探著問道:「官人一看就是正經讀書人,要不我去城牆根郭打卦那裡將筆墨借來,官人給我們另寫一個,當給家裡小子作帖了可好?」
蘇油對這對夫妻很有好感,當下也不推辭:「我有一路書體,大宋還無人用過,不過使用刷漿糊的刷子才寫得出來,大娘子你去買一支來,我包你家店面得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