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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之長途疾奔,股間為鞍韉擦傷甚重,心力交涸,乃至吐紅。」
「開了小柴胡湯,加紫蘇荊芥當歸白芍丹皮杏仁,兼顧血分,兩兼治之。方子我覺得算是妥當的。學士,先把藥喝了吧……」
陳昭明不接:「死了多少人?還有,鄆州怎麼樣?」
宋用臣嘆了口氣:「四縣漂沒一百五十七人,不過好在洪水入了鉅野澤後,因為兩湖的蓄洪能力,沒有造成更大的災難。」
「鄆州有王公坐鎮,又有工廠之利,一年來規措謹然,萬幸沒有出事。」
說完將藥碗舉起,緩緩跪下:「用臣提舉河防,辜負聖恩,四縣之患,乃用臣之過,與學士無一絲幹係,學士拯救萬民,無需自責。」
第一千一百二十八章 邢恕
「我待死曹村,水勢最大的時候,已經沒過了衣袂。」
「也就是說,要不是學士行此奇計,處置及時,今朝的河北,已然一片澤國,所沒又何止萬千?」
「現在洪峰過去了,宣房埽也即將合龍,用臣覺得,學士那套公式演算法,還有分水行洪之策,乃是治河良方。」
「既然瓠子河用得,那麼其它地方,如南樂,大名,恩州,阜城,樂壽,滄州……黃河東流的故道和諸多天然河流,是不是同樣用得?」
陳昭明陷入思索:「此次實在是過於倉促,最起碼,應該設定洪水最小引數和最大引數,透過計算之後,得出水文表格……」
「今後就算是不通理工的治河官員,也能根據測量資料,檢索表格,判斷出洪水烈度,啟動相應預案,不用如此次這般急促張皇,幾誤大事……」
宋用臣趁機將藥遞到陳昭明的手裡,陳昭明腦子裡還在思索,不知不覺順手接過來喝了:「還有行洪口,行洪道的設計,也是一個新的課題。最起碼得用鐵筋,混凝土,以免出現衝決……」
「要應對各級災情,應當有水閘控制水量……」
宋用臣接過碗,悄悄起身,準備退出帳篷,卻聽陳昭明說道:「對了,我的繡囊呢?」
宋用臣趕緊從袖中取出那個繡囊:「夔州號的水手都被王公和董非徵用了,船東臨去之前將它給了我,說是學士的緊要之物。」
陳昭明珍而重之地取了過來,鬆了一口氣:「多謝。」
宋用臣躬身道:「學士客氣了……不過……學士莫怪啊,學士於用臣有救命保族之恩,用臣不揣淺陋,鬥膽想勸學士一句。」
「你說什麼?」
宋用臣更加的懇切:「學士與縣君,乃是天作之合,伉儷情深,在皇宋也是佳話。」
「學士啊,沒必要為村姑齊女一時艷色所誤,而輕棄芝蘭。」
「這繡囊的女紅粗鄙,想來那女子家教,也就是尋常,除了能以顏色取悅學士,其餘能比縣君一根寒毛?」
「何況少保和縣君兄妹情深,他的體面,學士也得看顧一二吧?王駙馬的前車之鑑……」
「……?宋監判,心思多用在救災上邊,你可以出去了……」
宋用臣不敢再說,躬身行禮準備離開。
「等下!」
「學士,還有何吩咐?」
「那位老河工……」
「郭昌之後,安利軍巡河勇敢郭孝,此番也算是立了功。」
「對,所以我想舉薦他入都水司。」
宋用臣苦笑道:「學士,雖然我們都清楚是怎麼回事兒,但是朝中卻不一定認可,所以……我們目前還是待罪之身,說不定……一片好心,反而拖累了別人……」
陳昭明這才明白了過來,也不由得嘆息了一聲:「最怕就是不清不楚地安個罪名……唉,那就再說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