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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百姓們以前上工的積極性不高,那是因為朝廷給的工錢不夠。
王公這樣的冤大頭可是比洪水還要不容易碰到,工程雖然急,但是工料錢卻給得寬鬆。
有奶便是娘,幹得那叫一個熱火朝天。
跟隨王克臣巡視的通判,到現在都還在苦勸:「明公,濮陽到鄆城相隔那麼遠,而且如今已經將城池都移到了高處,城外還有那麼大的一片水面,就算再多的水都裝下了。」
「之前三次洪峰,黃河大堤安若磐石,連日大雨,梁山泊水位也沒怎麼上漲嘛……」
「就算前年決堤的那次,水也不過是剛剛到達城外,遭災的,都是靠湖一圈的田地,工業基地大部分還是好好的嘛……」
大宋地方官員的設定,通判其實就有制約知州權力的意義在裡邊,於是地方上的一二把手之間,明顯就存在政治博弈。
蘇油在地方上的做法,一向是明確分工,各負其責,公使錢全歸二把手支配,自己一文錢不沾,政治權力經濟利益,給的讓二把手無話可說。
王克臣倒是用不著,他的身份也很特殊,既是勛貴又是文臣,因此敢跟他鬧,他能鬧得比你還厲害。
當了文臣的勛貴,你當就一定會跟你講理?
比如在鄆州城基建工程款項使用之上,王克臣監視得異常的嚴格,審批一支筆,所有使用必須他批准了才算。
對於那些無理的,一看就知道是為了貪墨好處的用度,王克臣不但不給批,還要將提議的人叫過來,在大庭廣眾之下痛罵。
但是對於民夫,王克臣工錢卻給的非常的豐足,豐足到與四通建造裡邊的工人同樣的水平。
這道政策,在搬遷沿湖村莊入內地的事情上,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
沿湖村子的地,基本都是一年淹一次,從水退開始搶種,到水來搶收,年年都是如此。
一旦哪一年水來的早一些,或者退得晚一些,那沿湖百姓日子可能就難熬,得靠摸大閘蟹度日。
河北地界,人均土地不是問題,只要能讓東邊那些土地不斷水源,老百姓自己都願意搬。
因此王克臣在鄆州,與幾任前任的作為都大不相同。
他們都大興工業,而王克臣,卻一腦門子扎到了水利和農業上。
要說通判對王克臣多有意見,那倒也不對,不過是夾在了士紳和王克臣之間,不好做人罷了。
王克臣笑道:「你可得了吧,又是誰讓你來敲邊鼓了?城北那些地給我看死,一丁二十畝那是上限,別跟我扯什麼地塊零碎不好管理,我要的就是這個零碎!」
「尤其是家中幾兄弟的那種,地塊堅決不得相鄰,現在雖然覺得有些麻煩,過上幾年,才知道我老王的好!」
兄弟間土地相鄰,其實是最容易其糾紛的,而且清官難斷家務事,這裡邊也極容易牽扯到父母贍養,照顧子侄,偷移邊界,酒桌上的承諾酒後不認等諸多是非,一旦扯起來,那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
王克臣是能臣,早就對這些看得透透的了,兄弟間土地連成片,還有個問題就是極容易形成勢力,欺負周邊弱小,最後成為兼併勢力。
而士紳們之所以反對王克臣,就是因為這一點,這樣從各個方面增加了他們以後兼併的難度。
通判赧然笑道:「是是,明公此舉自有深意,豈是外人可知。不過下官乃是為明公計較,之前命民入芻揵,明公使富人輸三分之二,如今分田上又拿不到任何好處,難免有些怨言。」
王克臣停下了腳步:「笑話!城北分地,是按照拆遷佔地面積進行相應補償的,他們真的吃虧了嗎?」
「當年範諷就任鄆州通判,治理河防時,就曾經上言『貧富不同而輕重相若,農民必大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