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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她聽見了哭聲。
哭聲?
她有些愕然地抬首,心想,是誰在哭呢?
聽上去似乎是個女孩子的聲音呀,是月姐姐嗎?還是李明敏?可是,都不像啊。
而且那個聲音太近了,似乎就在自己身邊。
她努力圍著院子找了很久,直到天色暗下來,她什麼都沒找到,而那哭聲卻已經消失了。
她嘆了口氣,走回了房間。
她坐在梳妝檯前,習慣性地抬頭望了一眼,發現自己臉上似乎又沾上了「雨水」。
她再次嘆口氣,認真擦拭了一下自己臉上的雨水。
她心想,真奇怪,每次浮板浮上來的時候,自己的臉上就會沾上雨水。
不過沾上雨水之後,她心情便會變好一些,也不再害怕那些不好的事情了。
她發現自己的眼睛紅紅的,心想,是剛剛吹到了風嗎?
忽然,她聽見身後的兔子說話了:「離開這裡。」
她有些迷惑地回頭,便聽見兔子聲音頓了頓。
兔子僵硬地問她:「你哭了嗎?」
江未眠有些不解:「沒有,剛剛的哭聲,似乎是院子裡別人在哭,我找了好久,沒有找到是誰呢。」
兔子沒有再說話。
江未眠走向床榻,將那隻兔子布偶拿起來,正要說話,便見兔子抬起它柔軟的布偶手,撫向她的臉頰。
兔子告訴她:「別哭,宿……阿眠。」
江未眠覺得很奇怪:「我沒有哭呀,我剛剛的確差點想起了不好的事情,只是我沒有想起。」
不好的事情,要避免想起。
她在牆角,聽見了阿眠在哭。
她纖長的睫羽一眨,帶著些慌亂無措。
阿眠哭了。
她有些自責,不該送糖葫蘆的。
一定是糖葫蘆,讓阿眠想起了不好的事情。
她十指收緊,心裡十分難過。她好像,的確不知道怎麼愛人。
至少,她總是讓阿眠不開心。
沒有辦法。她鴉青色眼睫低垂,沒有辦法。
她沒有試過「愛」一個人,她沒有過愛人。
小陶俑不知怎麼,出現在虛空之中,小陶俑說:「慢慢來,別著急。」
而她只是無措地回答:「這世界上,只有我不懂得如何愛人嗎?」
小陶俑沒有回答她的話。
她垂眸,聽著江未眠進了屋子。
「我從未擁有過愛人,也沒有人愛過我。」
「所以我不知道,如何去愛。」
她甚至不敢再前進一步了,只覺得,就這樣看著阿眠……也很好。
小陶俑不知如何回答她。而她的眼神只是暫時空蕩了一瞬,便抬起頭來看它:「再給我多講一些故事吧,她喜歡聽慕大哥講故事。」
幽暗的房屋裡,「她」蜷縮在牆角,眼睫輕輕一顫,墨黑的瞳仁裡便映照出一片虛無的火光。
面前是一口棺。
「她」蒼白的手指拂過棺木陳年的木痕走紋。周遭是普渡眾生的佛陀慈眉低垂雙眼,而他在這慈悲的中心,緩緩推開這層棺木。
裡面是曾經鮮煥的花,是她乾枯腐朽的,被焚燒過的骸骨,「她」細緻地親吻涼而脆弱的骨殖。隨後望向窗臺微微洩露進來的日光。
那牆的對岸,是她。
權衡利弊,偽裝成任何一個人——販夫走卒,新舊鄰居,偶爾路過的摔跤被你扶起的孩童,一個咳嗽的老人。
我偏偏不敢做我自己。
每天病態地看著她天真無邪的笑顏,忍耐著自己內心躁鬱地翻騰,唸咒一般的佔有慾慫恿。
自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