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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半魂,還有半魂,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青年瓷白的肌膚很快恢復如初,他殷紅唇瓣印刻在那百辟珠上,深深一吻。
「我可以帶回她,我可以帶回她……」他失色的眼眸一瞬變得灼亮。
然而那璀璨只讓月秋崖覺得駭然。
「阿舟,你……」
然而鬱宿舟墨色衣袍翻湧,將那珠子手忙腳亂地捧在掌心。
「阿眠,阿眠,你走不了的,你走不了的。」
他神經質地重複,隨後又是似哭似笑的一個神情。
月秋崖被他周身翻湧的淵底瘴氣灼傷,她又驚又疑:「你為何毫髮無傷?」
鬱宿舟彷彿才聽見了她的話。
他無神的眼眸一彎,喃喃自語:「對啊。」
「我為何毫髮無傷?」
此時,有一個聲音出現了:「你是乾骨之身,自然毫髮無傷。」
隨後是青青譏誚的聲音:「聽鶴,你還與他廢話?他不過是個長安貴人們用來報復的物件罷了。」
鬱宿舟卻只反反覆覆重複著一句話:「我為何毫髮無傷?」
他玻璃珠一般的眼眸痴痴地望向虛空。
我不能死?
我竟然,不能死?
這真是最可笑的笑話
她死了,他不能死。
他忽的低低笑出聲:「好。」
「死了好啊,」他散亂的黑髮被懸崖的風吹得翻飛而,一雙墨色眼瞳死死望著手中毫無光澤的珠子。
隨後他平靜了下來。
他溫柔一笑:「死了好,死了才聽話。」
他額頭抵著那顆黯然失色的珠子,繾綣如同與情人耳語。
「阿眠,你終於永遠是我的了。」
他要復活她,半魂之體,她將沒有自己的意識。
她永遠會是他的了。
他呵笑著,隨後消失了。
她身體一輕,彷彿被誰託舉而起。
她睜開眼睛,已經忘記了自己身在何處,是何許人。
只看見漫山遍野的漂亮白花。
白花裡,坐著個美人。
美人如同芙蓉一般的面容看上去有幾分熟悉,美人含笑望她。
隨後,滿山的白花如同千盞燈火,引領她一路行走到他面前。
美人的手指,探入了她的胸膛。
她就這樣低頭望著他的手指,穿過自己透明的身體。
隨後自自己透明如琉璃的身體中,取出一點虛幻的黑氣。
美人手指微動,那黑氣便飄散而去。
「這是什麼?」她問他。
「這是宿舟的心。」美人這樣回答。
她歪了歪頭,並不記得宿舟是誰。
美人笑起來如同這漫山遍野的變化一般漂亮。
他低聲道:「阿眠,回家去吧。」
隨後,白霧散去,她看見了前方的神殿。
她蹙了蹙眉。
那高大的寬闊的仙氣飄飄的宮殿,看上去令她生出牴觸。
他看出來了,於是他垂眸思索一瞬,那白霧中的地方便是一變。
出現了一座熟悉的城池。
自這繁榮的人煙氣的城池上空俯瞰,江未眠看見了一座高高的樓閣。
那是觀星閣。
那底下的小院子,是她的。那水池,那書房,那閣樓,都是她的影子。
院子裡坐著個老頭,望著門外嘆氣。
他手中的書信被風吹落,隨後被他珍重地撿起。
「眠眠啊。」枯萎的花朵都在喚她的名字。
那是個溫暖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