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比我們苦的人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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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就像個小牛犢似的,用腦袋朝著罵我倆的那傢伙胸脯撞去,“砰”的一下,就把那傢伙撞飛了,對方“啪嗒”一聲摔了個四仰八叉。剩下的那幾個剛要動手,何福厚眼疾手快,抓住最近的一個傢伙的腦袋,用自己的腦袋狠狠一撞,“砰”的一聲,這傢伙立馬就暈頭轉向了,在原地轉起了圈圈。何福厚如法炮製,又抓住另一個腦袋,“哐當”又是一下,這個傢伙也懵了,捂著腦袋也開始打轉。何福厚還覺得不解氣,挺直了身子,把這兩個轉圈圈的傢伙也給頂飛了。他眨巴著那雙小眼睛,到處找能撞的人。路過的人看到這個發瘋的傢伙,都嚇得不敢從這兒走了。何福厚肚子裡的氣還沒消呢,看看躺在地上的那幾個傢伙沒法用腦袋撞了,跺了跺腳,抬起腳丫子對著這幾個傢伙就是一頓猛踢。我在一旁瞧著熱鬧。看到何福厚出了氣,我對這幾個小混混說:“還不趕緊滾!滾!”
這幾個傢伙一下子沒了剛才的囂張氣焰,這會兒居然還知道害臊怕被人笑話,一個個都用手捂著腦袋,連滾帶爬的,一句話也不說,就灰溜溜地跑啦。溫三軍看到汽車站門口我們這兒老遠圍了一群人,不知道出了啥事兒,趕緊跑過來問:“咋的啦?咋的啦?”我說:“剛才有幾個小混混欺負我倆,被‘鐵頭’給嚇跑啦!”溫三軍說:“跑了好啊,要是我在,非得給他們腦袋開瓢不可,可惡的孫青,唉!到底咋回事嘛?這可把人給急壞了,唉!可惡!我的天哪!真要把人給急瘋了。”我安慰他倆說:“急也沒用!你倆也別跑了,咱們就在這兒蹲著等。”
那些湊過來瞧熱鬧的人還沒走開呢,我幾個心理彌亂的哪裡管他們看熱鬧。眼睛裡根本就沒有眾人,先不管他們啦,現在也不怕被人笑話了,都麻了。咱們就這麼靠著渭南長途汽車站門口的東牆根,用咱那腫得跟爛桃子似的眼睛,瞅著來來往往的人,盼著孫青能出現。太陽都快下山嘍。
我們的希望也跟著那太陽一起,慢慢地下去了,沒啦。啥都要結束咯,咱這悲催的命啊,是沒法改嘍。我們幾個也不是剛到車站那會的模樣了,那會還死盯著過往的車。這會兒眼睛累啦,主要是心累,沒盼頭嘍,心都死啦。我們仨靠著牆根一溜兒排開,一個個眼睛無神地看著前面,跟活死人似的。
殘酷的現實通常是誰能撐到最後那個超級糟糕的時刻,誰就是贏家。
最後一班從澄城縣開來的班車裡下來了趙鎮平、孫西往和孫青。沒有熱烈的歡迎儀式,也沒有歡快的擁抱。我們三個坐在牆根,看到他們來的時候已經沒有興奮的勁頭和力氣了,眼睛暮暮的好像沒有看見他們一樣。趙鎮平快步走到我們跟前說:“起來啦,走!吃飯去!”孫青走過來一個手抱住何福厚的肩膀,一個手拉住何福厚的手說:“你的眼睛怎麼還沒好,還是這麼腫。”何福厚不知道是眼睛疼得不停流淚,還是激動得哭了,他咬著牙說:“罪還沒受夠呢!我們等你等得都快瘋了,都急死了,哎呀!將近一萬塊錢。沒捐給派出所吧?沒有吧?孫青我跟你說!我跟難業都說了,你要是把錢捐給派出所,我見到你非打你不可。”孫青大度地笑了笑說:“沒有,沒捐,你別怕。我跟你們講:我坐潼關直達澄城縣的車,怕你們著急,我趕得可快了,還好趙鎮平在澄城縣車站把我攔住了。別囉嗦了,莫事,趕緊去吃飯,我也快餓扁了。”
我們心有靈犀地走進一家水盆羊肉館,進門後何福厚眨巴著他那紅彤彤的眼睛,扯著嗓子對飯店服務員喊道:“老闆!先上六份泡饃,一人一份。再來三十個燒餅!快點哈!快餓死啦!”大家圍坐在一張桌子旁,人手一顆大蒜,先剝了起來。溫三軍剝完一看羊湯還沒上,抄起一顆剝好的大蒜就往嘴裡塞,“咔啪”一聲,嚼得那叫一個脆。結果,這一下就把他辣得眼淚汪汪,腦袋直晃。我們全都哈哈大笑起來。一個個也有樣學樣,吃起了大蒜,體驗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