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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傢伙心裡都想著,得儘量少惹麻煩,趕緊遠離城區。一個個緊閉雙眼,心裡直犯嘀咕,感覺腳下不太穩當,於是努力睜開眼睛瞄一眼,又趕忙閉上。你拉著我,我拽著你,緊緊相擁,活像一團黑雲,緩緩地向前蠕動。好不容易出了城,走了好幾裡地,馬路邊好像有個一百多米深的深溝。孫西往開口說道:“咱們順著這溝下去,在溝裡待著風小。將就一晚吧,看樣子也沒更好的地方可去了。實在冷得受不了啦。大家跟緊我,都小心著點腳下。”
四周一片死寂就是那邪惡的冷風在耳朵旁邊吹過,無人言語。眾人皆又冷又困又餓,毫無生氣,只得默默跟隨孫西往,緩緩朝溝內摸索而下。每個人皆是如此,一手捂住雙眼,一手摸索地面的草莖,待抓到後,再小心翼翼地用腳試探著,倒退著向下攀爬。如此一來,便不會翻滾著掉落下去。終於抵達溝底,眾人伸手一摸,發現地面乾燥,於是紛紛蜷縮著身子,耍賴般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孫西往開啟塑膠袋,取出食物,逐一遞給大家。原來,他為眾人買的是餅乾和麻花。然而,由於缺乏飲水,大家僅僅吃了幾片便難以嚥下,口中滿是乾澀的麵粉味。何福厚更是不慎被嗆入氣管,引發陣陣咳嗽。當時,市面上尚未有礦泉水和飲料出售,眾人本就全身不適,如今又增添了口乾舌燥之苦,實在是雪上加霜,難受至極。
這樣也好:人滿身都是毛病了反而就是沒毛病了。黑暗中傳來趙鎮平的聲音:“有個事情我給你們說說,現在大約也就是兩三點鐘的樣子,我覺得這會眼睛能好一點,待會大約六點多點天就麻麻亮了,我們要抓緊去把孫青截住。要不然他把錢送到派出所就麻煩大了,到時候沒有人不說我們不是傻逼。大家安安歇一會,待會難業、三軍、何福厚你們三個直接坐返回渭南的長途車去渭南車站截孫青。我和老孫頭在這裡的公共汽車站等孫青,咱們作兩方面的準備。如果你們三個截住孫青了,三軍和何福厚就住在渭南,難業你立即來澄縣長途汽車站接我倆個,我們截住孫青了就立馬趕來渭南市車站找你們。”趙鎮平總是在事情進行中能夠想到下一個必須做的事情,這樣我們會減少很多損失和麻煩。
天剛破曉,東方泛起魚肚白的時候,我們的眼睛終於不再像之前那樣刺痛難忍,鼻子也通暢了許多,更重要的是內心的煩躁不安漸漸消散。大家紛紛站起身來,拍掉衣服上的塵土和乾草,相互攙扶著朝澄城縣汽車站走去。這裡的人們是最勤勞的一群,清晨的馬路上早已熙熙攘攘,都是前往田間勞作的身影,他們大多都投來了疑惑的目光。馬路兩旁的青草此刻卻顯得格外有精神,它們朝氣蓬勃地生長著,彷彿在努力地展示自己的生命力。而我們這群不懂事的年輕人卻毫無顧忌地大搖大擺地走向城內的汽車站。
來到縣城汽車站,去渭南的第一班汽車已經準備出發,我和溫三軍、何福厚三個人登上長途車,在車上何福厚給我們兩個買了票,大家坐在舒適的靠背座位上就酣然入睡。我們實在太累了,公交客車到達渭南汽車站的時候我們還沒有醒來,售票員喊了好多聲才把我們喊醒。
從長途車上下來後,強烈的陽光一下子刺痛了我們的雙眼,讓我們感到難以忍受。我們幾個人站在車門口,雙手緊緊捂住眼睛,彷彿做了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一樣,臉上露出害羞的神情。然而,即使過了一會兒,這種不適仍然無法緩解。我們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因為眼睛不停地流淚,又澀又脹,非常難受。我對他們倆說:“看來今天這種難受勁兒不會輕易消失,我們必須忍耐。否則,如果孫青已經跑到澄城縣派出所去報案,那我們可就成了真正的傻瓜。我會守在門口,一旦有來自華陰的長途車到達,我就立刻跟進去檢視是否有孫青在車上。你們倆趕緊去吃點東西,然後幫我帶兩個肉夾饃回來。吃完飯後,我繼續守住門口,溫三軍負責留意華陰來的公交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