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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個冤家齊聲對我說:“你看——他!她!”
我笑到:“也對,抓緊吵。時間不多了。”
楊樹高對他婆娘說:“我不在了,難業來了你對他好一點。把衣服穿美,把奶罩子綁好,要堅挺。穿的褲子要把屁股蛋子繃緊些,總是褲襠掉下,叫人看了先不來電,幹不了事。”
這婆娘說:“你這狗嘴裡就沒有一句好話。羞你先人,要我的人排隊呢,看把你娃熬煎的。”
楊樹高有氣無力的說:“你看,你看你就聽不來好賴話,看難業能看上你,唩成天吃的是細糧,你洗乾淨了都不行。村裡那幾個麻梢子的俏娘們做夢都想難業哩, 我一個都沒得手。看你!把他家家的!”
我問吉珍說:“那捲毛近來成這樣子,晚上還纏你的事不纏?”
吉珍說:“他就這都成棺材瓤子了,前幾天晚上還往我身上蹭哩。你說這他活啥味道哩?應該叫狗早早拉去。”
我們三個面對的是楊樹高的死亡。在這時候談的是世上最美、最吸引人的、最原始的,人類最基本的‘性’。最美和最慘原來是可以柔和在一起,完成遺傳下一代就可以立即死亡,這也是部分動物的本來面目。沒有悲喜和留戀。
為了避免這倆傢伙再吵架,我指著楊樹高床頭的麻繩子,好奇地問:“你在床頭放根繩子幹啥呀?”楊樹高一聽,立馬來了精神,坐直了身子說:“嘿,我跟你講,看外國電影的時候,人被吊死的時候那繩子突然斷了,人就掉下來了,真是笑死個人!你看我扎的絞刑結,那可是八輩子都開不了,比他們扎的好看多了。不是我吹牛,這十里八鄉的,就數我扎繩子的手藝最棒!不管是套馬結、活結、拖車結、反手結、縮繩結,還是粗繩結細繩,我都是信手拈來。哎呀,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就是喜歡挽個繩套,躺在床上沒事就拿繩子挽幾下。”
我嘿嘿笑著說:“這我知道,你就是挽繩結挽的好。”
我笑著給捲毛說:“到這一折了,你還有啥心願給老夥計說說。看給你完成了,是想吃啥還是······。”
楊樹高艱難的笑一聲咳咳著說:“沒有啥想的,就是不想死。真的不願意死。這···這花花世界還沒看夠!實在不願意死。這不知道哪裡虧了先人,我哎!也不說讓人在多活幾年。”
我看到他說的話實在沒有辦法就安慰他說:“人活一輩子哪裡是個夠啊!都想結到世上。也沒啥意思,死就死了。死了到陰間轉悠幾天,看看那下面都是幹啥的,隔幾天又來了怕啥哩怕,就全當你去遊玩去了。”
楊樹高的媳婦見我說道這裡插話說:“下一回來了不要當人,你叫他來當一個叫驢,專門幹那事情。”
楊樹高罵了一句說:“那才美!就是我想的事情。你下一輩子也變成一個母驢。來了還要給我錢!就不認你娃。”
我看這一對男女說話不著調就起身準備走了,楊樹高說:“那夥計不送了,後面的事情你處理我管不了。再一回你來夥計就冰涼了。”
來到門口,鄭尚侔和他那幾個夥伴在門口等我,看我出來一個個裂開嘴看著我笑。我高興的給他們說:“走!巷裡諞閒傳,諞走!”
村裡好些人坐在巷道正中央,離楊樹高家不遠。她們瞅見我從楊樹高家出來,紛紛衝我招手。我湊過去,老嬸子們就說我是來看樹高的,還說這娃怕是不行了,瞧這情形,怕是熬不了幾天咯。真可憐!一個老叔跟我講:“十年前巷道里每年都死不少人,三十、四十的壯勞力年年都有,能活六十、七十就算是高壽啦。這兩年七十歲走了都覺得太早,大家普遍能活七十多,往八九十歲奔呢。這還得是咱農民條件好了,不用幹重活,吃得飽、吃得好,才能活得久一些。”
另一個大伯聽了他的話,笑著說:“那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