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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月懸高空,韓澄瀾已經獨自在祭臺待了兩個多時辰。韓言掐著時間走上祭臺,此時的韓澄瀾正蜷縮著身子靠在圍欄邊,額間冷汗直冒。
韓言上前扶住他的胳膊,安靜地等待韓澄瀾消化完所有記憶。良久,那雙墨色的瞳孔才恢復了焦點。
“隨我回去休息,任何事明日再談。”
這無疑是一場不眠之夜,他緊閉的眼簾也擋不住淚水決堤。
『你會後悔的。』他終於能理解寒淵最後複雜的表情了。
他想過無數種可能,甚至預想過自己和潮汐之主就是同一人。但偏偏,他什麼也不算,他只是一隻因潮汐之主而誕生的魘。
自己是靈界公認的禍患,是親手在人界獵殺過的怪物。他早該在警局救回喻澤綾的時候就意識到的……
他終是後悔了。
“剝離記憶的能力我很擅長,”翌日,韓言坐在渾渾噩噩的韓澄瀾面前向他提議,“我依舊是那句話:絕對尊重你的意願。”
他的思緒一團亂麻,最後什麼都說不出口,只能不著邊際地問:“這和花念給我的記憶不一樣……”
“因為在靈界眾人眼裡,喻澤綾是潛入潮汐的螣城間諜,潮汐之主則是被他迫害的無辜之人。”
韓言將茶盞塞進韓澄瀾手中,杯中水隨著他的雙手一起抖落。
“當年他和潮汐之主兩敗俱傷,就連你也險些葬身海底。那時雲螭的政權在一個野心勃勃的傢伙手中,他趁機下達了進攻螣城的命令,這不僅只抓住了「風珏」的替身還造成了靈界北部的長時間混亂。”
“我正是在那段混亂的時間接手了雲螭,照宜則在我的默許下趁亂救走了這場戰爭的遺孤——喻澤綾、夏蕭和你。”
“喻澤綾清醒後第一時間提出了更改記憶的要求,他希望照宜能幫他修改靈界關於「潮汐疑案」的記憶。最後,他們找來了靈界唯一能做到這事的人,也就是花念。”
“在眾人的協商下,花念答應了他的請求,將有關「潮汐疑案」的記憶更改為你們熟知的模樣。花念只留下了我、照宜和喻澤綾本人的正確記憶,包括他自己也在大範圍使用「記憶」能力後也陷入了能力的低迷時期。”
怪不得連最瞭解「記憶」的花念那時候也無法給出解釋。喻澤綾利用花念編織起了一個巨大的謊言,時至今日他這個當事人才破繭重生。
韓言給了他足夠的緩衝時間,耐心地等待他的回答。
“我……”韓澄瀾生澀地眨著乾涸微紅的雙眼,花了極大的力氣才拼湊成一句還算完整的話,“……想見他。”
如果喻澤綾生來的使命就是吞噬魘,那他對自己的情感該是多麼可悲的存在。
韓言遺憾地搖頭:“恐怕不能,他已經回到螣城,恐怕已經開始執行照宜交代他的任務了。”
韓澄瀾抬起頭,即使他並未說話韓言也知道他關心什麼:“照宜在某些方面其實和「潮汐」很像,只不過他們倆一個要救的是潮汐,另一個要救的是靈界。”
他大概明白了。魘本身就是無窮無盡的存在,他們時刻威脅著靈界的生存。而喻澤綾的體質是靈族對付魘最強大的底牌。
喻澤綾想做的,絕對是聚攏靈界所有的魘然後吞噬。而唯一能做到這一點的,只有他那個一直吸收魘的父親。
強壓下心中的憂慮,他想自己必須學著夏蕭那樣去信任他。要相信他就算是死亡,也絕對會在勝利之後。
“其他人呢?”
“夏蕭和月長熙在玉輪休整,花念和葉哲都在北橋宮。”
或許,這才是當時照宜她們藉由喻澤綾叛變的噱頭下令讓無夢眠獨自行動的真實目的:
夏蕭和月長熙定然是在尋找月